只要關於自己空白記憶的事情,陳雙就覺得暗無天日,看他們說話的口吻,這個楚峰自己是認識的。
她想問,卻始終沒問出口。
“王經理,陳家大廈不是有你的辦公區嗎?在這件事沒查清楚之前,你在辦公室,沒什麼大事就不要總往碼頭跑!”
是不是覺得山高皇帝遠,在外頭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禿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眼瞅著陳雙就這麼離開了。
“禿子,我咋感覺咱們陳老闆……”
張強臉色很難看的說道,那語氣十分小心。
禿子擺擺手製止了張強的話:“這世界上,可以同患難,沒法同富貴的人太多了,再說,咱們只是打工的,和老闆根本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如果……船沉了……老闆不會掉進海裡,可咱們會掉進海裡,以後,你們說話最好小心點!”
禿子頭一次這麼傷感。
可是,這也改變不了什麼,禿子其實在總部辦公室是蹲不住的,他對電腦的認知只是比電視機多了一個功能而已。
而且那種工作的氣氛時不常的就讓禿子想暴跳。
還是在碼頭爽,吃罷飯,也不管吃的是麵疙瘩還是清湯面條,哥幾個兒閑來無事在棧板上打打撲克,那感覺,簡直工作就是享受。
可是在這幹淨冰涼的辦公室蹲著,一個上午,禿子去了八回廁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腎虧尿頻呢。
實在急的沒辦法,往財務部跑,跟桑花一塊兒吃工作餐,說說好玩的段子。
這對於禿子來說中午吃工作餐的這一會兒是最美好的時光,一個黃段子講下來,邱藍都臉紅脖子粗的,可又忍不住趴在桌上笑,米飯都要噴了。
“王大叔,你能不能不說段子啊!”麻桑花還是個未經世事的丫頭,每次都被禿子給鬧騰的想要逃跑。
中午吃飯時間就這麼短,再稍微休息一下,也就上班了。
禿子嘆了一口氣,滾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瞅瞅這兒,看看那兒,就在下午打瞌睡的時候,座機電話突然響了,禿子困勁兒一下子就飛走了。
抓起電話餵了一聲:“啥?哪兒來的海盜?報警啊蠢蛋!”
“給扣了?在哪裡?……瓦圖海?那你給我打電話有啥用?就算是我現在出航去接應,那明天才能到……”
禿子急壞了,陳家航運現在在海上可謂是四通八達,光國際航運海線就拓展了五六個。
瓦圖海那地方正好是邊境,一聽說壓船的十幾位工人都被扣了,是那邊的頭頭叫打電話過來的,說是要買路錢,不然見一次打劫一次。
“給扣了?你先保證人身安全,老子帶兄弟這就出發!”
禿子當時就蹦起來了,掛了電話就要走,剛走出大廈才發現,今非昔比了,他被這總部的條條框框給圈的太緊,根本不是說離崗就能離崗的。
他還是硬著頭皮去了陳總辦公室。
誰知道陳總答應是答應了,那表情竟然一點都找不到曾經關心下屬的溫暖了,只說了一句話——自己看著處理。
禿子垂著頭離開了陳家集團,以前,遇到海盜的時候,都是陳總親自指揮,那時候,就隨便帶那麼十來個兄弟就解決了。
眼下,禿子竟然有些害怕,不為別的,就因為辦不成要被處罰,要是辦成了是理所當然分內的事情。
“臥槽,王經理,陳總都不需要咱們了,幹哈還要為她拼命?玉佛的事情都還沒著落,哥幾個估摸著也快上斷頭臺了,要去,你自個去,咱們哥幾個兒不想死的那麼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