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一把臉,怎麼辦?他們說好的一輩子呢?
如今,大半年的時間像是隔了一個世紀,再次回歸,早就物是人非!
想想她大著的肚子,宋德凱眼眶微紅。
帶她回來的時候,她那敵對的眼神,尖銳的話語,一直在說他宋德凱是個負心漢?
呵呵……宋德凱想到這裡,才感覺這是他的軟肋。
女人……你知道嗎?我宋德凱哪個女人都不稀罕,就稀罕你,我從來沒有做過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卻說我是負心漢。
我負了天下,也不會負了你……你知道嗎?
“雙,你說,我該怎麼辦?放你走,我舍不下……留下你……卻……”
宋德凱自言自語,樓上踹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像是踢在他的心頭。
他起身上了三樓,開啟門的那一刻,宋德凱目光平靜,即便屋裡滿目狼藉。
書櫃倒了,書桌掀了,床單被褥都被撕爛了,地上,碎了滿地都是琉璃碎片。
還有那書桌上的墨水,撒了一地,剛一進去,根本找不到下腳的空。
“你把我關起來幹什麼?你別以為這樣我就回心轉意了,我就要和木頭結婚了,你沒資格攔著我!”
陳雙怒瞪著來者。
“哦?我沒資格?那誰有資格?”說著,宋德凱踩著一地的狼藉,脫下自己的軍裝,一絲不茍的疊好,大冬天就穿著個背心平角底褲站在那兒。
陳雙目光一怔,隨即看了一眼被她咬過的部位,當下有些心虛的說道:
“我……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反正你是個負心漢,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宋德凱的心再一次一沉,但是嘴角卻勾起了蒼白的弧度:
“你很能耐啊!要不……來,你跑啊!”
宋德凱開啟了門,他就站在門口指著門外的方向。
陳雙還就真站起來走了,剛下了二樓,她以為這個男人會尾隨她,可是,回頭一看,轉向臺上方的三樓階梯上,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她這才放慢了腳步,穿過大院那庇蔭草地,穿過射擊場,她走出了大門。
門口的保安市裡傳來了他的聲音——讓她走!
大門開了,陳雙感覺終於逃脫了。
可是,外邊的夜好黑,她頓時感覺身子很冷……
院牆外頭的桃花打了骨朵,但是沒有開放,似乎在等一個叫春風的人路過,她才會綻放起來。
一切都那麼熟悉,熟悉的叫人心跳莫名的加快。
陳雙看了看四周,很奇怪,她輕車熟路的就離開了這裡,就連暮色下的京北馬路都莫名的熟悉,好像去年旅遊的時候她才逛遍了整個城市似的。
春暖花開,乍暖還寒,寒風傲雪寒梅退,桃花思春含苞綻。
“喂!木頭,我在廣場,你來接我!”
陳雙找了個綠化區坐下,在等待華木來接她的這個過程中,她的心不知道為什麼,是不是餘毒未清?
她腦海中總是會閃過宋德凱那雙陰鷙卻十分痛苦憂愁的眸子,肯定是中毒了。
剛離開廣場,路過小樹林的時候,陳雙覺得身後襲來一股鉗制力,一掌寬大的臂彎將她從身後抱緊。
陳雙下意識的掙紮,男人卻低頭停在她耳畔,呼吸急促,撥出來的氣體卻如熱浪。
“雙……”一個簡單的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宛如隔了一個世紀的思念,低沉的口氣,宛如心裡囚禁的那隻壓抑許久的猛獸就要破出體外。
“你告訴我……為什麼……!”
聲音隨著耳畔的撥出來的熱氣升高而變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