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一罐兒,不少錢呢。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陳雙也沒拒絕,一邊吃著一邊淡淡的問道。
洪波又給自己盛了一碗,訕笑著搓著手說:
“我也在鳳城碼頭幹了一兩年了,我就覺得吧,陳大超還真不是個當隊長的料!”
“哦?怎麼說?”陳雙裝不知道,這明顯是想把所有責任推給陳大超。
就陳大超那油頭粉面,這個年代了還留著太監中分的發型,陳雙一看就夠了,就他一個人,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再加上之前繼宗都調查清楚了,洪波就仗著自己對洪老格外照顧,他呢,又山高皇帝遠的,在鳳城碼頭立個山頭稱霸王的事兒,陳雙心裡頭清楚的很。
“這貨都學會走私了,我上個月半夜起來解手無意間就看到他在搗鼓冰塊……”
說著,洪波甚至把自己是怎麼尿的,尿了多久,在什麼情況下看到的,以及在看到的過程中他上去阻攔,還被冰渣子給割破了腳趾頭的事兒,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隨後,面部表情一會兒可惜痛苦,一會兒語重心長的表達當時他是如何勸說陳大超,不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的。
那表情,就連繼宗都差點信了,尼瑪,影帝級別。
“那你不是知情不報嗎?”陳雙懶得聽,說白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但是,如果事後吃了十年的蛇,我就問你害怕不怕蛇?
陳雙這獨木橋都走了千兒八百,人的臉也看了成千上萬,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洪波的心裡想法。
“嗨,我這小雜工哪有資格動不動就找老闆的,再說,我這不是顧念同事之間的關系嗎?但是現在,我也沒辦法了,咋說都不聽,我也都仁至義盡了!”
好一個仁至義盡:“哦,那看來你還挺辛苦的!”
“陳總日理萬機,我哪有陳總那麼辛苦,我不就是拿著扳手修修船嗎!”
當下把洪波給誇得就不好意思了。
一頓飯結束,碼頭上就已經鬧開了,禿子接到陳雙電話,那還不得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啥叫母雞下蛋,雞蛋夾在屁眼裡都得憋著!
這前後不過五六個小時,禿子自己開快艇風風火火的走了水路直沖鳳城碼頭。
下船的時候,一身原本準備擺擺經理架子的西裝也給浪打的直往下滴水。
那光頭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鹵雞蛋一樣,他使勁擰了一把領帶上的水,隨後扯著領帶擦了擦臉,又擰了擰袖口。
“老子是王少喜王經理,還不來迎駕!”
禿子也是一臉無奈啊,這好好地裝逼西裝都濕透了,被自己一擰,就特麼皺了,拍了好幾下都不平整。
“王經理,您這麼晚了怎麼來了?”
陳大超趕緊上前,這可是負責陳家集團航運的二把手呢,不管是漲工資還是申請,都得經過這位王少喜,禿子大經理的審批呢。
“你媽拉個巴子,自己幹了啥事兒心裡沒點兒逼數嗎?”
王少喜拍了拍濕噠噠的西裝,劈頭蓋臉就給了陳大超好幾巴掌:
“老子告兒你,這回,你他孃的龜孫子最好不要連累我,乖乖的栽海裡主動喂鯊魚去,別站在這裡禍害老子!”
“啊?王經理,這事兒……不能賴我呀!”
當下陳大超就嚇慫了,那腦門子上的油膩中分發型被禿子幾巴掌給抽的亂七八糟,跟雞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