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乘風破浪,朝著北海市遠處行駛,一股海藻味從外頭飄進來。
陳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當下就猛地坐了起來,華木嚇了一跳。
“你……華木,你把我打暈了?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陳雙趕緊起身檢視,發現這裡的臥室是全封閉的,只有抽風窗可以替換空氣。
這裡是遊輪的豪華船艙。
華木目光瞬間變得冷靜起來,只是慢條斯理的跟著這個慌張的女人上了甲板。
“你要帶我去哪裡?”陳雙的長發被海風吹拂著,淩亂的掃在臉上身上。
華木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瘋狂的女人,那眼神裡寫滿了抵觸和距離,像是一把冰刀一樣,插進華木的心髒,叫人的心冷的無法自已。
“讓你陪我散散心!”
“你有病吧,你讓我陪你散心,然後把我揍暈了?你覺得我會信?”
陳雙氣急反笑,抬手將自己亂舞的長發捋了捋,用手腕上的皮筋紮好,這才一步步走到華木面前,堅定的說道:
“立刻,返航!”
“好啊!”華木依舊平淡如水,不冷不熱的說道,好像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轉身回到船艙裡的時候,華木的臉沉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後悔剛才沒有一狠心讓陳雙忘記所有。
還是後悔幸好沒這麼做,他……他到底怎麼了?
華木捏了捏眉心,他感覺越來越不瞭解自己了,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
陳雙站在甲板上,仰頭看著寬闊蔚藍的海面,心裡布滿了複雜的情緒。
遊輪確實掉頭了,直到許久華木端了兩杯紅酒走上甲板,順手遞給了陳雙一杯。
“不用!”陳雙拒絕。
華木無奈的低頭看了看左右手各執一枚的高腳杯紅酒,幹脆自己喝兩杯算了:
“你也不用生那麼大氣,把你給打暈了是我不對,但是你之前不是也打了我嗎?咱們算扯平了嗎?就當我明知道你會拒絕所以先斬後奏還不行嗎?
況且,出海確實有利於身心不是嗎!”
陳雙側目看了一眼華木,陌生的眼眸中留出來一股陌生感,上下打量了一番華木,那種眼神就好現在說——你,還是華木嗎?我怎麼感覺你還不如個陌生人?
“別用這眼神看著我!”華木蹙眉,抿了一口紅酒看向大海:
“我呢……你就當看我可憐吧,畢竟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
陳雙低垂眼簾,她和華木認識的很詭異,從那個太陽號開始,到養老院的偶遇,和後來生意上的互相扶持,到現在。
“什麼時候才能返回京北!”陳雙撇開目光,冷冷的說道。
“個把鐘頭吧,咱們還能在船上吃一頓晚飯!”
陳雙一聽,再一次瞪了華木一眼,見他好像沒事人似的,陳雙收回目光,一心只想著趕緊返回,她以後,再也不會見這個人了。
“我的手機呢!”陳雙突然下意識的摸了摸風衣口袋。
“吶……在我口袋!”華木側了一下身子,示意他兩手都拿著酒杯,不方便掏。
陳雙頓了頓,插進他的褲子口袋,從裡面抓出了個長方形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個黑色的盒子。
“我手機呢?”陳雙知道,她又被華木給耍了,心裡的火焰即便是面朝心曠神怡的大海,也難以豁達,再加上華木依舊不冷不熱的讓她開啟看看的時候。
陳雙一用力,直接把那盒子給扔海裡了。
“該死的!”華木臉色一沉,手裡的高腳杯一甩,一個空躍,一頭紮進了滾滾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