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根本沒出現在地圖上,應該是傳說中的蠻夷之地,再加上上次去過時,那簡直就是個衚衕山口。
如果走水路,速度快一些是不假,但是正好那片高聳入雲的山脈接近流明江。
陳雙在地圖上畫了個叉,這裡正好是水陸兩處的交彙處,照這麼算,只要不偏離航線,明天這個時候,就一定能抵達。
貨輪上什麼都有,吃喝不愁一個月都沒問題,陳雙準備的很充分,連南北兩岸的天氣都查了,近一週都沒有什麼大風浪。
如果順利的話,陳雙在一週內是可以來回的。
晚上,陳雙讓船臨時靠岸休息,畢竟開船的那貨喝了些酒,陳雙真怕他把船開到俄羅斯去。
第二天清晨揚帆起航,傍晚四點多的時候,抵達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水流漸漸變得狹窄,這是陳雙無法預料到的。
禿子似乎清酒了,丟下沉石測量了一下水位一拍大腦袋說道:
“他大爺的,這地勢沒法行船了呀!”
陳雙看了看水流,身後是寬廣的海域,但是前頭,除了兩邊高聳入雲的山脈,下邊就是窄窄的水流,看那浪花也能看得出來,下邊有礁石。
在看看船身的高度,陳雙也明白了,禿子已經將船艙壓重的水早就派出去了,船身即便升到最高,也沒辦法前進了。
如果擱淺了,這麼大的貨輪,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換氣墊救生船吧!”靳子良提議。
“行,不過發動機裝置的小船隻有一艘,能承載三人最多!”
“具體位置我也知道了大概,我先去探路!”靳子良提議!
陳雙抬手拒絕,他沒有去過那個村,只有陳雙去過,或許剛巧在下游就碰到了她熟悉的進村的地方呢?
“我去過那個村子,你和你的兄弟在一起,慢慢下來,我和老騷一路,禿子留在船上!”
“為啥呀?我也要去瞅瞅!”禿子當下就急了。
“你大爺的,我們要是出不來了,好歹有個喘氣的在外邊報警吧,再說了,要是船被人偷了呢?你賠啊!”
陳雙也學著禿子爆粗口,禿子一聽,特麼,這哪裡賠得起?當下一點脾氣都沒了。
靳子良不由得蹙眉,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招呼兄弟給氣墊船充氣,陳雙讓禿子開啟貨艙的門,卸下來一艘燒柴油的馬達木船,帶著老騷先行一步。
陳雙用腳蹬著那小小發動機,手揣著引擎繩子,連續拉了好幾下,發動機才顫抖著發出嘭嘭嘭的聲音,螺旋槳頓時啟動。
看的老騷眼珠子瞪的老大,這陳老闆是個姑娘,竟然拉引擎繩的時候,跟個大老爺們似的。
螺旋槳上頭豎著個鋼筋棍,也就是螺旋杆,可以控制方向。
前方水流越來越窄,也就越來越急,那些泛起白色浪花的部位一定是因為下邊有礁石才産生的水流撞擊,不然不會泛起浪花。
陳雙控制著油門,速度越來越慢,身後,碩大的貨輪已經成了一枚小黑點,兩側沖天峻嶺遮擋了白天的光線,顯得越發陰暗。
兩邊的灌木叢也越開越多,看來不是水流變窄了,而是一邊岸上長了很多帶氣根的植物,水面至少三百多米的寬度。
山澗腳下與山澗之間,陳雙發現了有零零散散的青石板,這是以前那個年代洗衣服用的。
陳雙趕緊熄火:“老騷,從這兒進去看看!”
陳雙說著把船靠著山崖壁停下,趟著湍急卻不深的水流踏上了那青石板,伸著頭往裡看,是一些用竹排奠基成的竹屋,竹屋下邊,可以有水流穿過。
幾個衣衫襤褸的婦女,正在用桶舀水拎上來,她們的著裝打扮,讓陳雙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