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人疼,他疼……但是也疼不了她的過去啊!
這一晚兩口子都徹夜掛著防風油燈,女人的字寫的很認真,雖然歪歪斜斜,不會的可以用符號或者圖畫代替,賈金瑞也算是看得懂。
陳秀玲本不想把自己的經歷全都說給男人聽的,但是,他眼神裡的緊張,讓陳秀玲不想有任何隱瞞,不然,她會心疼。
“我十八歲,符號)賣到了很遠的地方……很多山,後來……我想自殺……就掉進了海裡……”
簡單的一句話,陳秀玲寫了個把鐘頭。
“那你的腳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也不能說話了?”賈金瑞的眼神冒出咄咄逼人的目光,可看向女人的時候,他的目光又像是被揉碎了的悽美月光,憐憫,疼惜。
陳秀玲畫了一把閘刀,是鄉下那種閘豬草的閘刀,示意告訴他,被這種閘刀切斷的,是那個男人和村子裡的人一起幹的。
喉嚨,是吞下了一顆燒紅的碳!
陳愛玲現在紙上畫了一個圓形的東西,上邊畫上火苗,然後做了個仰頭吞下去的動作。
整個過程,陳愛玲反倒很平靜,不平靜的是賈金瑞。
什麼讓女人如此平靜?是因為,她有了一個愛惜她的男人,被人疼愛的滋味曾經像是天上的雲彩,可望而不可即。
看到男人心疼望著她,昂揚頓挫的抓耳撓腮說要把那個男人給碎屍萬段的時候,她反而淡淡笑了,她做了個手勢——都過去了,現在有你,就夠了。
這個手勢做的很緩慢,可還是擊垮了莽漢的心,當下他就覺得自己無能,要是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就認識她了,她一定不讓她受一絲的苦。
……
京北,陳家集團大廈,早上十點鐘,陳雙過來統一看一下管理部遞交上來的開發方案。
卻不料,一進大廈的門,就看到靳子良為首的人聲音洪亮的鞠躬:
“陳總好!”
陳雙嚇了一跳,側目一看,尼瑪,靳子良起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最近這幾天都這樣,靳子良好像無時不刻的在提醒她要隨份子錢,兩份哦!
“守財奴!”陳雙嘟囔了一句,進了電梯。
“恭送陳總!”靳子良死皮賴臉的鞠躬。
陳雙趕緊按了好幾下開門鍵,看她不削了他,可電梯已經在執行,陳雙直哼哼,嘴角卻掛著許久不見的輕松笑容。
陳雙偶爾來一趟,但是總裁辦公室被秘書整理的還是一塵不染的模樣。
桌子上堆了不少需要最高領導審批的資料夾。
陳雙一邊喝茶一邊看,銷售部門的經歷宋志還是很有才華的,想法很大膽。
現在京北汽車行業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確實上了一個新高度,如果能從錢家人手裡拿到汽車銷售這一行,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陳家有海運陸運,運輸方面根本不是問題,再加上陳家的市場在京北已經站穩腳跟,開啟大門開發專案的起步,會比一般企業的起點要高不少。
陳雙當下就批了。
合上資料夾,放在了審批好的左手邊,手機響了,陳雙一邊接電話一邊看檔案。
當下,她稍稍一愣:“五姨……是什麼人調查六姨的戶口?”
還有半句話,陳雙噎了回去——她當年和五姨一起被賣了,可是六姨……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