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陳雙把樂樂抱得更緊了,她深吸一口氣,就像宋德凱對她那樣——樂樂不怕,只要有媽在,天涯海角讓你自由狂奔。
宋德凱側目看了一眼女人,有時候,她一個悲傷的眼神,就能讓男人的心一疼,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根本的解決辦法是盡快給樂樂治病。
或許等樂樂好起來的時候,女人也就不會這般牽腸掛肚。
返回京北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第二天一大早,宋德凱就接到了很不好的訊息。
“如果你不信的話,我會請潘師傅來一趟,你們面談!”
“好!”電話是擴音,陳雙聽到這個噩耗時,心都沉了,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好辦法,但對於陳雙來說,哪怕是一點點的希望,她都要抓得牢牢的。
“如果來的話,陳雙你人來吧!”
金啟凡的聲音平淡,毫無波瀾,甚至沒有什麼感情色彩。
宋德凱微微蹙眉,撇過臉去直哼哼。
“怎麼?德凱不能見潘先生?”
“是我不想看到他!”
金啟凡說道,宋德凱冷哼一聲,轉身去了洗手間。
“行,我自己去!”陳雙掛了電話,等到傍晚的時候,自己駕車去了。
到六福酒樓三樓的時候,潘先生還沒到,金啟凡依舊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的京北漸漸被暮色取代。
街道上的霓虹相繼亮了起來,朦朦朧朧之中竟飄起了細膩的小雨,下的不大,只是稀稀疏疏懶懶散散的飄著,叫人心裡覺得十分壓抑。
“我也並不是不想見德凱,只是,他是軍人,有些事情,我想你比他更適合瞭解。”
金啟凡目光平靜的看著陳雙,雙手十指交叉自然的置於膝蓋上。
“你說金先生的手已經廢了,不能再做手術了,這是為什麼?”
陳雙撇開這個話題,他們倆誰出面都一樣,目的是一樣的不是嗎。
金啟凡眼中泛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淡漠和憂傷,低垂眼簾看了看自己的膝蓋:
“你知道我學指力練彈珠有多少年了嗎?足足十六年了,我現在連銀針都可以隔空找到準確xue位,不過我練習指力的原因就是潘叔提醒我的,有朝一日必定能用得上!”
“和你的腿已經早好了依舊坐在輪椅上有關系!”陳雙也沒有等金啟凡招呼她落座,自己坐在了沙發上倒了一杯茶。
“聰明!”金啟凡嘴角難得勾起一絲弧度,不是那種欠揍的,嘲諷的,不屑一顧的笑容,而是沉穩的發自內心的笑:
“我不光是要瞞著我爸,也是為了保護救我的潘叔,只可惜,不是因為我,卻因為別人而孩子他老人家自己。”
陳雙心裡有很多疑問,但是,沒有主動去問,既然金啟凡在說這些看上去零零散散毫無章法和聯系的事情,就是想要最終表達清楚來龍去脈。
“你在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位叫程顯的老江湖人。”
金啟凡淡如止水,平靜的像是窗外稀稀落落的細雨,不緊不慢,不疾不徐。
陳雙目光一怔,潘叔叔的事情和程爺也有關系?這就讓陳雙有些更摸不著頭腦了。
金啟凡看陳雙的反應就明白了:“潘叔叔就因為十年前救了他,雙手的經脈被人以指力崩裂……你能想象得到那種指力有多沉嗎?”
陳雙的腦子嗡了一聲,武俠嗎?
“怎麼?你不信?”金啟凡看出來陳雙的啞然,纖長的手指稍稍一翻,拇指與中指之間就多了一枚玻璃球彈珠,更看不出他是從哪兒捏出來的。
只聽到啪的一聲……陳雙聞聲看去,頓時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