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抽了一大半,靳子良才抬頭看著宋德凱:
“老大,你不用親自為我跑這一趟,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你是不是感覺自己相當偉大!”明明是一句反問句,可從宋德凱嘴裡說出來卻是一句陳述句,陰沉之中帶著不可抵抗的壓迫感。
靳子良再次沉默。
宋德凱有些不耐煩的蹙眉,曾經如下山猛虎般的猛將如今卻落得一點男人氣魄都沒有了。
全身的光環被什麼東西給侵蝕的黯啞無光,甚至還彌散著一種卑微的氣場,可悲又可憐。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曾經那個每天猴蹦的黑小子不見了。
“如果我有辦法安頓那丫頭,你會改供詞嗎?”
靳子良自嘲的笑了:“我不想拖累你和嫂子,更何況,醫生都說,黃毛丫頭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了,呵呵……真的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醒來,省的說我不是個男人!”
“你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個男人!”
宋德凱的話音剛落,電話響了,接了之後遞給了靳子良:
“你嫂子要跟你說話!”
靳子良輕聲喊了一句嫂子,隨後便一直聽著陳雙跟他說的話,宋德凱坐在對面,看著靳子良迷茫的目光越發的有了光彩。
宋德凱就知道,自己的女人絕對不簡單,清晰的邏輯思維,未雨綢繆的精打細算,一定是把靳子良說動了。
果然,五分鐘的通話,靳子良最終抿唇點頭掛了電話。
“嫂子說,你有辦法幫我提出翻供!”靳子良第一句話便說道。
“想好了?”宋德凱哼笑:“這個案子因為你自首的原因,還沒有升級到刑事偵查組介入,尋一個小小的蛛絲馬跡,便能把之前的口供推翻重新立案!”
宋德凱宛如自言自語的說動,靳子良艱難的說道:“這次……又要麻煩你和嫂子了!”
宋德凱淺笑,拍了拍靳子良的肩膀,什麼話都沒說便離開了。
到了家,宋德凱把女人拉過來詢問她到底說了什麼。
“他不就是擔心安安的病嗎?你別忘了,李偉可是很厲害的腦神經科的醫生,你就說說當代有幾個出國深造了那麼多年的牛逼醫生?”
陳雙拽著宋德凱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手塞進了他的袖管裡,宋德凱當下覺得這丫頭的手跟死人手似的,掏出來在手心裡搓了幾下,時不時哈一口熱氣。
“李偉……嗯,記得這麼一號人!”宋德凱撒開了女人的手,默不作聲的給她倒了一杯開水,從抽屜裡取了些茶葉和白糖泡開,隨後塞進陳雙的手心裡。
“那查案的事情,你來?反正你也很想知道閆靜的死因!”
陳雙吹了一口熱氣兒,把杯子在手心裡緊緊地捧著,頓時感覺暖了不少。
可是陳雙突然眼睛一睜:“德凱,不行,你還得盡快調隊人來徹查這個案子,而且,還得找熟人看著他,你別忘了上次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宋德凱稍稍蹙眉,當下就抓過電話開始聯系。
此刻陳雙實在無法想象那種事情再來一次……
如果靳子良突然翻案了,或者刑警支隊介入調查了,楚雄那對心狠手辣的父子一定會覺察不對勁。
這麼一來,上次三氧化二砷中毒事件,真的不能保證會不會重演。
等宋德凱忙完這一切,陳雙拿過手機,找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電話號碼——楚防震。
“你是……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