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陳雙微微一愣,看看天色,得有晚上七點了。
宋德凱這兩天因為提了兩位團長來帶土匪團,為了日後的輕松,靳子良最近三點一線的忙。
司令部,家裡,軍區。
明天都未必能回來。
“算了!”華木見陳雙猶豫了,當下就改變了主意,他可能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喝了點酒,所以,想見她一面而已,這種沖動他只能用懸崖勒馬來形容:
“這件事情你就隔岸觀火吧,什麼都不要做了,我來搞定!”
“你怎麼搞定?”陳雙心裡一陣感激。
“我還指望著跟楚家合約結束後,讓你給我運貨,如今你光是航運就發展的突飛猛進,我華中也不遜色,到時候恐怕你得多增加兩艘貨輪了,你要考慮的是這個問題!”
陳雙淺笑:“華總又開發了新專案?”
“嗯,房産開發的規模比去年大,這次投標修建古城紀念館和商大,我全都中標了,當然,今年服裝行業的勢頭也挺猛的……
你到時候要開一條黑江的航線,打算運送皮草,如果你喜歡,可以給你單獨留一件整長雪狼皮!”
“好!”陳雙有些吃驚,以前那個沒事開著超跑到處拉風的華總,好像不見了。
陳雙如今還記得他如何吊兒郎當的跟姑娘扯皮,沒事調戲調戲程安寧,張口閉口都是媳婦兒。
他的變化很驚人,陳雙思肘,其實她也在變,人只要活著,都會因為經歷慢慢蛻變。
這一點陳雙早有體會。
“那行,就這樣了!”華木說著,沒等陳雙掛電話他就先掛了。
從酒吧門外重新走回去的時候,華木拿了卡座上的車鑰匙便徑直離開了酒吧。
外頭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清涼冷靜,華木將車窗上升,開啟了暖氣。
電話響了,華木帶上耳機,目視著前方路況餵了一聲。
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聽聞對方說話,華木猛踩剎車,不管身後車輛的鳴笛,強行逆行拐入了青山路,一路朝著青山療養院而去。
剛進了大院,華木從車上跳下來就沖到了八樓,一眼看到父親鼻息上插著的氧氣管,眼睛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而努力了好幾下,才睜開。
隨後,斷定是兒子,他這才疲倦的閉上眼:
“木,來了!”
“爸!”華木叫了一聲,蹲在床邊握著父親的手,他的手已經毫無力氣,甚至有些顫抖。
華木的眼神平靜的出奇,好像來時因為緊張而超速行駛的擔心,不曾發生過。
華成平,其實當初住在療養院並不是假意退避,而是被查出有肝硬化的毛病,那個時候已經到了肝癌中期程度。
這事兒,是在上個月下旬的時候華木才知道的,他一直讓所有人瞞著他的病情。
因為華成平一直很努力的經營公司,拓展了多項業務,開發了不少專案,可同比往年卻越來越不景氣。
畢竟華成平吃過一次白佳怡的虧,他不光捲走了華中大半客戶,還和華木的生母聯手挪走了公司大部分資産。
所以這次,他只能裝自己很健康,為了不讓外界人知道,他偏偏還就躲進了養老院。
直到,華木這孩子聰明絕頂,揪出來老謝濫用職權,刪改財務部流水賬,挪走了近乎三百多億。
如今,內奸已經繩之於法,他的病再也沒有支撐的來源,華中也交給了兒子繼承,一下子就感覺這輩子齊了,無憾了。
人的身體也就垮了下來。
“陳雙這孩子,沒能進咱華家的門,真是可惜……”華老爺子知道自己的手被兒子攥著,卻說了一句與他生前交代後事毫不相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