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張合了好幾下才終於發出一個字：“鬼……啊……！”
這一聲嚎叫，把宋德凱的腦子都給震清醒了幾分，他淡淡看了一眼被推倒在地的那護士丫頭說道：
“你不是護士嗎？”
這個時候姜瑩瑩才反應過來，可是鬼知道曹大娘聽到了什麼？
等姜瑩瑩打電話把人送去醫院的時候，宋德凱這才告別了老司令。
臨走前，老司令還是語重心長的讓宋德凱節哀，人活著總是要往前看的。
“宋……宋少校！”救護車把曹培英太上了車，姜瑩瑩倏然回頭一看，宋德凱的身影已經沒入了黑暗。
她十分詫異，這不是宋少校的母親嗎？他為什麼……
“姜瑩瑩對嗎？”宋德凱折了回來，揉了揉眉心，慣有的那股子陰鷙的嚴肅面容，沾滿了疲倦：
“你還小，不要總是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你就一點主見都沒有？”
說完，宋德凱轉身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姜瑩瑩，他為什麼這麼說？
回到司令部的單人宿舍，宋德凱洗了個澡，這才給陳雙回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宋德凱就笑了，因為女人現在從羞澀少女到成為他的女人，再到如今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竟然變成了實打實的管家婆了。
說他不注意分寸，在外邊喝酒，還喝這麼晚不休息之類的，宋德凱有些疲倦的靠在床頭上，把自己的左手胳膊墊在腦袋後，竟覺得這一刻十分幸福。
恭恭敬敬的等老婆大人數落完這才說道：
“老婆……你知道老司令還以為我是因為沉浸在喪妻之痛中不可自拔才選擇退伍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宋德凱真是哭笑不得：
“還說，人死不能複生，讓我往前看……”
“還說看你年輕，再給你續個二房，讓你趕緊恢複鬥志？”陳雙略帶醋意的哼了一聲。
“哎……你怎麼知道的？”
“……”陳雙氣的說不出話來，嘟囔著說道：“看來你還是很高興的嘛！”
“哪有的事兒？”宋德凱這時候才發現，上一句話根本就不該說。
現在才感覺女人有些火藥味了。
“不過，剛才曹培英接了你的電話嚇得夠嗆！”宋德凱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特別是感情上，於是他岔開話題。
這回反而是陳雙有些囧了：“嚇的很厲害嗎？”
“可不是？我的手機若不是軍用專配的手機，恐怕就給摔碎了，人都嚇的從椅子上跌下去了，你到底說了什麼鬼話？”
宋德凱本是沒有質問的意思，可陳雙卻沉默了很久，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低沉：
“德凱，曹培英到底在你心裡，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有多重的分量？”
陳雙如今還是糾結這個問題，自己的男人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如果不是這樣，三番五次的偷她的東西，還到處惡言詆毀她，以陳雙的性格，至少不會像對付錢少張那樣直接給炸死。
至少，要給她點兒厲害的眼色看看，要不然，這樣不講理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太婆，真不知道以後還能幹出什麼事情來。
宋德凱聽聞女人這個問題，也沉默了很久，或許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宋德凱第一次將這個母親在他心裡的地位，說的十分詳細。
“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對我母親唯一的印象就是，剛出生，她就死了，五歲那年，我已經懂事，卻無意中聽到別人說我母親沒死，而是不要我了……
我回家問我爸是不是這樣，然而我父親那時候眼眶通紅，我就知道答案了，我跑出去三天沒回家……就在鳳凰山林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