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因為沒有聚焦點可追尋而變得越發的渙散,模糊。
“媽,你蒸了鹹肉嗎?”
陳雙轉身回到堂屋,桌子上果然有一碗倒扣的蒸肉。
半透明的肥肉,看上去像是翡翠一樣,那鮮紅的瘦肉部分,就像是鴿子血寶石通透誘人。
“見你一個多月都沒沾著啥葷腥油鹽的,特地蒸了一小碗,可不要貪吃,吃多了不好消化!”
姚大娘見陳雙嘴饞的模樣,心裡很是滿足,只可惜這種燻蒸的肉畢竟不好消化,她還得提醒一句,省的丫兒管不住自己的嘴。
“今年咱們後山上的竹子,都開花了,長了不少竹米,煮了些稀粥,老中醫說,這個補血益氣最好了!”
姚大娘一邊說著,一邊去夥房裡盛飯,陳雙看著那一小碗的稀粥裡漂浮的炒香後的竹米,她舒爾抬眸問道:
“媽,不是聽說竹子開花不好嗎?”
“是有這個說法,不過,龔大夫說,這個對你身體有好處,說的什麼益氣養血……對對對,就是這麼說的!”
陳雙嗯了一聲,讓姚大娘也跟著一起吃,可是陳雙總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在左右上下的亂竄,叫人不安生。
竹子開花結果,象徵著這竹林也就枯萎了。
這個時候,陳雙的電話響了,陳雙抓起手機一看,是靳子良打來的,當下接了電話:
“還上手嗎?”
靳子良在電話那頭苦笑:“還行吧,反正不會被纏死!”
“怎麼?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陳雙慢條斯理的喝著竹米粥。
“眼下倒是也沒啥大事,對了嫂子,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老大呢?”
“還挺好,現在有胃口了!”陳雙說著,總覺得靳子良打這個電話不可能沒事。
或許是怕耽誤她養身體,所以不知道該不該說:
“德凱剛走,去京北,可能是要退伍的!”
“哦!”靳子良語重心長的哦了一聲,可依舊沒有下文,也沒掛電話。
“有什麼話直說啊,我現在身體康複的很好,就算沒康複,也不至於連說話都費勁吧!”
靳子良訕笑了兩聲: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大前天,我去醫院探望一位朋友,正好晚上幫忙看了一宿,就碰到了……嗯,曹大娘!”
靳子良也不知道怎麼稱呼曹培英,可是,這娘們好歹也是宋德凱的親娘,再加上中間特殊的關系,靳子良喊一聲曹大娘也算是給面子了。
“嗯,怎麼了?認識你?”
“嗯,她一見到我,就拽著我跟我說……”靳子良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靳子良最終清了清嗓子,說了當時的情況。
曹培英一眼就認出了靳子良,拽著他說了一大堆的話,譬如——聽說陳雙那丫頭死了,俺早就說了,這女人短命,得虧了你們上司被鬼迷心竅。
現在好了,人都死了,你說說凱凱才多大歲數,總得娶個女人作伴不是?
再說了,就凱凱現在這身份,想娶個媳婦兒,有錢有勢長得好看的女人那得排十條街,總之吧,就不能找陳雙那樣的刻薄名,你說是吧!
靳子良一聽,臉色極為難看,可曹培英一直呱燥的厲害,還拽著靳子良不讓走。
話說道這裡了,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靳子良,似乎想讓他認同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