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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娘緊張的雙手無處安放,也不知道兩口子吃飯了沒有,這麼遠,晌午飯肯定沒吃。
做點啥吃呢?再看看孩子,姚大娘在原地打轉,眼瞅著女兒就到家門口了,她趕緊上去迎著去。
一出門口,姚大娘的臉色就變了:
“小宋,雙這是咋了?”
宋德凱臉色陰鷙,眸子裡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沉,聲音沙啞的喊了一聲媽。
“誒,快,快進屋坐!”
宋德凱把女人平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她在船上睡得時間比醒著的時候多。
可卻睡不踏實,每次剛眯著,就被胃疼給鬧醒,時而滿頭大汗,時而在他懷裡翻滾。
幾天下來,陳雙吃什麼吐什麼,那張本巴掌大的臉現在瘦的越發顯得下巴尖了,那對本就碩大如皓月的眸子,現在叫人看了,更像是一隻孱弱的貓兒。
禿子是親自掌船,從京北一路南下,也算順風順水,只是得知陳老闆並沒有死的時候,他激動的差點沒站穩。
陳雙交代過他,以後靳子良要管理陳家企業的大局,而他,正式成為陳家航運的管事。
“媽,照顧孩子辛苦您了!”宋德凱淡淡的說道。
姚大娘臉上透著扭曲的疼惜,看著丫兒一段時間沒見,竟然瘦成這樣,她的心疼的像是被刀剜了肉似的。
“哪裡辛苦,你們倆才辛苦,雙兒能幹,現在家家戶戶都在種菜,採竹筍,養魚,看著雙兒的面啊,鄉親們對我和孩子都可好可好了!”
姚大娘說著這話,目光依舊落在面色蒼白的丫兒臉上,這得受了多大的罪?
禿子站在外頭抽悶煙,他一路上細細想了,陳老闆雖然年紀不大,身子也單薄,她能扛起整個陳雙航運已經實屬不易,再加上老闆下邊的資産,可不只是陳家航運這一樣兒。
還有古董商行,還有農貿市場,要打壓同行,對抗競爭對手,警惕四面八方的惡意謀劃。
或許,如果沒經歷這件事,禿子一個在碼頭上帶領搬運工的他,又何曾想過自己的老闆是那麼的有能耐。
眼下,陳老闆明顯是想躲避風頭,也對,她被人害成這樣,哪裡還有力氣站起來對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接盤。
“丫兒……你們可能是餓了……我去做點飯昂!”
姚大娘看不下去了,揉了揉眼角,去了廚房,很快,傳來了洗菜的水聲。
“媽,那條泉水裡有泥鰍嗎?”
“有,但是少!”
畢竟泉水清澈,泥鰍喜鑽泥漿,但是不是一隻都沒有:
“咋?丫兒想吃泥鰍了?”
“她胃粘膜受損很嚴重,以前我出任務的時候,聽一位戰友說過,活泥鰍不但可以解毒,也能保護胃粘膜!”
“嗷……對對對,有這麼一個偏方,只是……那東西可腥了,丫兒她……”
姚大娘仰頭看著宋德凱,眼中竟是疼惜:
“要不,去山上找找!”
姚大娘知道雙兒喜歡喝稀飯,鍋裡加了水,撒了一把白米和穀子,熬出來的小米粥粘稠又爽口。
就連歡歡和樂樂的輔食都是小米粥呢,別看個頭兒小,一個小家夥都能喝半碗呢。
忙活完,姚大娘從門後頭拿了個小網兜兒遞給宋德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