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說咱們陳老闆在臨死之前立了遺囑,是靳兄弟……我想,他也不會為難咱們的,畢竟咱們也算是共患難過,對吧!”
“我只是暫時接管,陳家産業不會改姓,再說,我為難你們幹什麼?”一米七八的個頭兒,在部隊裡勉強算是合格身高。
筆挺的身板,結實的肌腱,和那黑黝黝的臉蛋兒,叫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商業大老闆。
只是那股子軍風一直在他身上沒有散去,怕是早就融入了骨血之中。
“靳兄弟……不,靳老闆,您說……咱們陳老闆,到底是誰害的?老子去砍死他全家!”
“已經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們管好自己手底下的活,陳家航運依舊揚帆起航,該幹什麼幹什麼,最好不要滋生事端。”
靳子良臉上毫無表情,禿子還想再說什麼,大麻子偷偷拽了拽他的褂子,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什麼了,畢竟現在靳子良才是他們的老闆。
靳子良只是交代了一聲,在他印象中,陳家所有資産有一套穩固的隱性鏈條,也就是系統。
這個系統很完善,絕對不會出現一絲的紕漏,所以,靳子良不擔心財務以及管理上邊會出什麼叉子。
農貿市場那邊,靳子良還得抽空去露露臉,那個小麥色面板的麻桑花眼睛腫的跟燈泡似的。
靳子良抵達管理部的時候,她拿過這一個月的營業流水賬以及賬戶銀行彙款單時,還在抽泣。
靳子良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對於嫂子手底下的幾個可信任的員工,靳子良已經從嫂子那邊瞭解的很透徹。
整個陳家企業的系統流程也在一夜之間瞭如指掌,那一刻,他腦子裡回蕩出五年前的嫂子。
那個臉上還帶著一絲稚嫩的嫂子,親自開著跟她瘦弱身板極為不相符的大解放卡車在軍區來往穿梭的背影。
那個時候,他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嫂子是個能吃苦的嫂子,只是,他沒想到,她的運營系統簡直天衣無縫。
而嫂子,只需要開闢新路,身後事只需要交代一聲,整個系統運轉鏈便圍繞著核心開始有條不紊的運轉。
他現在,太佩服嫂子了。
“靳老闆……我們雙姐,什麼時候回老家?”
麻桑花忍不住問道,她想帶著農貿市場所有的工作人員送他們的雙姐一程。
“明天早上八點!”靳子良淡淡的說道,他不由得抬頭多看了一眼這個和嫂子差不多年紀的丫頭。
嫂子確實沒看錯人,這丫頭重情重義,再加上整個農貿市場的所有管理制度都是她一個人在主導,靳子良覺得很是難得。
“會從禦景園出發,繞京北環外,和京北碼頭那條主幹線,預計早上十點鐘離開京北,到時候,交通堵塞,自然會被封路,所以你們想送別的話,就在農貿市場門口等著吧!”
靳子良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麻桑花擦擦眼淚,跑到大高身邊告訴他這個訊息,朱老闆從包子鋪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袖套和圍裙上還沾著不少麵粉:“到底咋回事?陳老闆……怎麼就沒了呢?”
“被壞人害了!”麻桑花一聽眼瞅著又要哭,朱老闆心裡也不好受,當下就趕緊收了口,拍了拍麻桑花的肩膀說:
“丫頭不哭昂,不是聽說,陳老闆以後把她的産業都留給她孩子了呢?再說人這輩子總歸多災多難的,咱得好好地活,好好的幫陳老闆做事,以後,小老闆來了,咱們就…就…”
話說到這裡,朱老闆詞窮了,因為透過這件事,朱老闆也才知道,陳老闆的孩子也不過四五個月大。
十八歲,便是十八年,他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到那時候不。
“大高,你去外頭壽衣店,買點香燭回來,咱們明兒給陳老闆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