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凱蹲在大院的正中間,將女人橫抱著,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身邊一位坐著輪椅的男子,一襲綿綢布料的寬松衣服,眉宇之間透著不讓人打擾的一絲不耐煩,捲起眸子裡爭分奪秒的嚴肅。
他掰開了一塊黑乎乎硬邦邦的東西,以雙指碾碎,塞進了陳雙的嘴裡,她的身子在男人懷裡還在抽搐。
“喂點水!少量的,不能太多,能吞嚥下去就好!”
宋德凱眉心緊蹙,看著懷裡因為疼痛而扭曲的這張如玉一般的臉,就像是一張白紙丟在了水面上,又被一雙手揉搓了一下似的。
伴隨著宋德凱的心疼,一陣陣的扭曲著。
“讓戰士們面壁!遲了就來不及了!”
金啟凡唇角幹涸,他實在是很棘手,這種化學物品其實就是傳說中的砒霜。
如果過了這個急救的時間,這人……真的就沒法救了,絕無一絲生還的可能。
幸好,來的及時,可他自己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去除體內的毒素。
剛才給她吃下來的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偏方,就是一塊燒糊的饅頭,這東西主要起的作用是,入胃部後,會在第一時間吸收毒素,降解化學物中的劇毒。
一旦消弱了藥物的合成,那麼,接下來就好排毒了。
宋德凱抱著女人的手有些顫抖,一聲令下,所有的兄弟齊刷刷的背過面去。
金啟凡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卷麻布,看上去因為用的時間久了,很多線頭都在麻布包囊外頭露著。
他抬手一撥,麻布攤開,裡頭是不下於上百根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末梢是細致彈簧帶著鏤空的小圈的把柄。
“把她的衣服解開,露出肚臍!”
此話一落,宋德凱解開了陳雙的紐扣,金啟凡抬手捏起銀針,第一針直刺在肚臍眼上方三指的位置。
第二針,紮在了陳雙肚臍左側三指的位置,以此類推,紮了三針之後。
金啟凡有些猶豫,但這也是接下來最關鍵的一步。
“你們是什麼人?有上級下來的指令嗎?竟然敢……”
金啟凡一聽,頭都沒回,更沒有等到邵明傑把話說完,他原本給陳雙紮針的那一枚銀針已經捏在指尖,隨手一甩,只聽到人群外頭傳來一聲悶哼,伴隨著摔在地上的重物落地之音。
一下子,空氣變得再也不呱燥了。
“德凱,你抱緊她,我這一針,可能會很痛苦,她可能會吐血……”
金啟凡抬手重新撩了三根銀針,迅速的第一針落在陳雙的胃口心窩處,第二針,紮在了後關以下四五個關節處,第三針,繼續上升,紮在了喉結下窩穹處!
速度很快,陳雙的反應也順著那銀針的火熱,一股熱浪上湧,夾雜著絞痛,陳雙推開了宋德凱,頓時噴出一口血。
血落地起泡,裡邊還夾雜著來不及消化的雞蛋白,以及嚼碎的五花肉。
“叫人去買一些牛奶,最好要五十毫升的樣子,一口氣喝完!”
金啟凡見陳雙吐了一大灘的血,雖然有些看不下去,但是,這無非是個最好的結果。
抬手彎腰,將陳雙從喉嚨處一直到胃口處的三根毫針取下,細心的用帕子擦了擦,插進了針饢的麻布上。
但是肚臍眼周圍的毫針暫時不能起針,那幾根針的目的是,不讓毒素流入腸道。
而陳雙的胃部被毒藥灼傷的很嚴重,就憑剛才她嘔吐出來的血量就可以看出,而牛奶是能保護胃粘膜最好的東西了。
宋德凱抱著女人吐到痙攣的身子,疼的目光充血,眼眶微紅。
“雙,你能聽見我說話麼?”
宋德凱竟然突然有一種要永遠失去女人的絕望,他不知道,懷裡的女人如果不在了,那麼他宋德凱,還有什麼意義活著?
可就在這時,一陣曠蕩的笑聲,毫無章法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