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幾十號人手裡的家夥全都重新上了栓,目光全都看著大鬍子,就等他一個手勢,大家夥就拼了。
“多少錢我賠你一隻一模一樣的!”陳雙把手裡的鋼珠杆子往甲板上一丟淡淡的說道。
大鬍子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幾下,那嘴上的絡腮鬍子跟著一動一動的。
他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進了船艙,陳雙跟了進去,靳子良一把將提溜在手裡的矮子給撂海裡去了。
他們的水性都是從小與海為伴練就的,自然都好的像是如魚得水一般。
很快,矮子的大腦袋就浮出了水面,指著跟著陳雙進倉庫的靳子良罵罵咧咧的說要弄死他。
“陳老闆和靳兄弟進去了,咱們要不要跟上,萬一……”
田福湊到禿子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禿子嚥了一口唾沫,艱難的動了動喉結,這才從剛才的那一幕中清醒過來。
他們的陳老闆果真是女中豪傑,幹脆,利索之中,帶著狠辣和雷厲風行。
禿子在心裡豎起無數次大拇指。
“對方的人全都在甲板上,咱們也在這看著!”
禿子淡淡的說道,對方五六十人似乎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兩艘頭對頭的貨輪甲板上,一百多隻眼睛跟王八看綠豆似的,互相都死死地盯著。
船艙裡,陳雙一進來就發現,這裡全都是在地上鋪著的通鋪,連一張矮床都沒有。
零零散散的板凳到處亂放,床上的被褥也淩亂不堪,煙頭什麼的全都隨便亂扔,整個看上去像是豬窩。
不過好歹還有一張平日裡用來消遣的方桌,上頭的麻將淩亂的鋪在桌面上。
幾張黝黑的木凳子沒有一張板凳是好好放著的,有的壓根就是面朝下,四條腿朝上,板凳腿攀著的鐵絲用來固定四條腿的,都有些生鏽了。
畢竟海上潮濕,很多木質的東西隨著天氣會受潮變形。
大鬍子抬腳勾住了一張板凳拉到自己面前,大腿一岔騎在了板凳上,隨後,掏出了煙袋,又摸出了一張草紙,捲了一隻旱煙遞給靳子良。
靳子良擺擺手,大鬍子嗤笑:“陳老闆要不要來一隻!”
“不用了!”陳雙抬手,靳子良把他的煙盒拿了出來:
“抽這個吧!”
大鬍子一看,這煙盒那麼漂亮,肯定不便宜,當下就抽了一根點上,一口氣吸入肺腑,噴出兩條煙籠。
“和楚藍宇的煙味道差不多!”
陳雙平靜的看著他抽煙,果然不出所料,還是楚藍宇在搗鬼,要不然,一貨輪不值錢的東西,他們也敢扛著土炮去打劫?
“楚藍宇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不要命的幹這種非法勾當。
大鬍子哼笑,翹起二郎腿看著眼前的小丫頭說道:
“這三艘破船,就是他給我們的!”
港口村多數都是漁船,再加上臨海,除了海産品和海鹽不缺,啥都缺。
有時候一個月下來,光吃魚就能把人吃死了,只是,有時候遇到大風大量的天,沒法駕著漁船出海捕撈,那麼,就會連魚都沒得吃,只能吃魚幹了。
所以,這三艘載重個個都在十幾二十噸排量的貨輪對他們來說,可謂是雪中送炭。
現在整個港口村的村民都參與了每日出海捕撈,大船,就是好,即便有大風大浪,也照樣出海,大不了風浪太大,兄弟們就拋錨躲在船艙裡消遣。
“就三艘貨輪?”陳雙蹙眉,她還以為,給了他們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