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的……我以為你死了!”
光頭脫下潛水裝備,長出一口氣:
“臥槽……這回還差點被吸進了螺旋槳內呢……眼瞅著氧氣都不夠用了,還真是差點死了!”
“辦妥了嗎?”
“你他孃的傻嗎?”
潛臺詞是,沒辦妥老子能活著回來?早就被吸進去螺旋槳內攪成肉泥了,那可是實打實的六號鐵條。
禿子罵道,這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出海,要不是想著陳雙老闆對弟兄們都很盡心,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掌船出海。
“這回,估摸著楚家要炸了!”
“老子都想給那楚家貨輪的螺旋槳上裝炸彈。”禿子有些不服氣的罵道。
“要死沒人攔著你,可別連累了陳老闆……”大麻子一撇嘴,說的是雄心壯志的,那要是連累了陳老闆,大家夥都不得安生。
“我這不是就一說嗎……得得得!別嘰歪了,明天一早,楚家有一趟航運返航,老子現在得補充睡眠,五點半叫我!”
說著,光頭晚飯都沒吃,就在倉庫睡下了。
晚上八點左右,陳雙在王春暉的陪送下抵達了醫院,護士給陳雙掛上了點滴,陳雙疲倦的閉上眼睛假寐,心裡卻想著今晚的楚藍宇恐怕要瘋了。
他那八號貨輪上運的可不是一般玩意,一沾水全沒了,連渣都不剩。
此刻,楚藍宇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喬夢奇。
他已經說完了自己的心裡話,就是不想眼睜睜的在身邊看著他和一個女人親近。
即便男人對女人不感興趣,可是,這個世界不公平之處恰在這個地方,男婚女嫁是天經地義,說不定在楚家家人的壓力下,他就真的結婚了也說不定。
而他們呢?一路披荊斬棘,頂著所有帶色眼光的壓力和鄙夷才走到今天。
“夢奇,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以後,我知道你等不及了,可是,這是最快的辦法,只要扳倒陳雙,我們就能出國了!”
楚藍宇陰鷙的眸子舒爾變得溫柔起來,他抬手摸了摸喬夢奇的臉,企圖撫平他內心的創傷。
喬夢奇聽聞此話,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那……那現在怎麼辦?”
“沒事,還不算太糟糕,至少據我所知,宋德凱那隻大老虎和陳雙已經感情破裂了,正準備離婚!”
楚藍宇淡淡的說道。
喬夢奇的目光舒爾閃過一絲光芒,有那麼一點可惜,又覺得自己沒有壞事而心安了不少。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徹底打破了所有的寧靜。
楚藍宇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什麼?在下沉?”
楚藍宇那張俊朗的臉已經扭曲變形,脖子上的青筋暴跳:
“排水,卸貨……”
電話那頭傳遞來的資訊讓楚藍宇的臉徹底黑了,因為這一號貨輪裡載的是鹽。
是楚藍宇前兩天才和一位知名的鹽商談妥的合作關系。
足足有四十噸海鹽,沾水就化,還用得著卸貨嗎?
“藍宇……發生了什麼事?”
楚藍宇氣的一腳踹在面前的茶幾上,上頭放著的紅酒架子和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咣當一聲摔在地上。
鮮紅的液體混合著玻璃渣,看上去觸目驚心。
隨後,也沒顧得上換衣服,就穿著短褂短褲家居服趿拉著拖鞋急匆匆的出門去了。
等楚藍宇隻身一人來到碼頭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峽谷口方向掛著楚家番號的貨輪已經下沉了一半。
檢修工人已經忙的熱火朝天的下餃子一樣往海裡跳。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下沉的趨勢,所有的工人在甲板上開啟了三個閘口,拼命的把船艙裡灌進來的海水,以及幾十噸鹽溶化後的鹽水往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