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回去,是他們兩個人……一起……一起回去……回到過去!
“藍宇!”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是呼喚,又像是懇求。
楚藍宇背過面去,雙手緊握,頭也沒回:
“夢奇,你讓我太失望了……”
這句話,宛如一刀子插在喬夢奇的心口,還使勁的擰著,轉著,攪的那塊肉……七零八落,疼到麻痺,疼到不可呼吸。
他……不想要他了嗎?他不是說過,世界上毫無目的性的感情,才是最牢固的,像他們之間一樣。
喬夢奇揪著眉心,痛苦的眼神看著男人的背影,嚥下了一口宛如砒霜一樣的心酸,燒灼著他的心,苦不堪言……
…………
北海碼頭上,陳雙似乎像是脫去了一層皮囊一樣,煥然一新的出現了。
那筆直的身子,在被海風吹過時,衣衫時而包裹在陳雙的身上,時而鬆垮,能隱約看得出她的身材均勻有序,目光平靜的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即便眸子依舊閃亮,即便特地塗了些珍珠美白霜和腮紅,細心的人若是看去,也無法徹底遮去那張大病初癒的蒼白麵容。
陳雙到了倉庫,大麻子當下就讓座:“陳老闆,這回咱們真不能坐以待斃了,三五十號工人都張著嘴要吃飯,得養家!”
“嗯,我知道,晚上看情況再說吧!”陳雙淡淡的說道,面相雖天生嬌柔,話語也不高不低,可卻擲地有聲。
“禿子準備好了嗎?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陳雙反問到。
“陳老闆,這事兒就我,你,禿子知道,他的船技絕對沒問題的!”
大麻子誠摯的目光看著陳老闆。
“好……”陳雙只說了一個好字。
既然不正兒八經談生意,那陳雙,就只能讓生意談人了。
陳雙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半:
“今晚我請客,你趁著這時間還早,去採購一些燒烤架子和木炭,請兄弟們晚上吃燒烤,對了,還有啤酒!”
“知道了陳老闆!”大麻子轉身就走。
陳雙跟著出來,迎著海面看著陳家航帆在海風中飄打,一艘艘貨輪在海面上交錯穿梭,汽笛聲不絕於耳。
“嫂子,您的傷還沒好,醫院那邊要去掛水!”
王春暉也眯著眼睛看向海面,不得不說,從軍以來,很少有閑暇的時間能靜心看看大海,那種氣吞山河的波濤澎湃,竟然像是拍擊人的心頭。
在波濤之中澎湃,又在浩瀚之中平靜,顯得人是那麼的渺小又不甘平凡。
“晚上去!”陳雙淡淡的說到,隨後,都不在說話了,好像都在靜氣凝神的感受著波濤裝進心靈的感受。
王春暉站在陳雙身後一步的距離,身體筆直,看著浩瀚的大海漸漸的被餘暉取代,那跳躍在天海一線的薄涼杏紅色水紋,漸漸消失了。
海風越發清涼,直到天徹底黑了下來,海風變得十分冰冷,錘在人身上,有些海鹽侵蝕的那種充實感。
好吧,嫂子站了一個小時了……
碼頭上,燃氣篝火,大麻子罵罵咧咧的說不會點火就滾犢子,自己親手來。
一陣歡聲笑語,似乎不解人間風情一般,隨著海風四散開來,惹得陳雙不由得回頭看去。
鐵架子上的木炭被點了好幾次,不少人都圍上去牟足了勁兒用嘴吹,眼瞅著點燃了三處鐵架子上的木炭,就有人拿著鐵網迫不及待的放上去,恨不得馬上就烤熟了吃了再說。
陳雙的目光收回,依舊看著已經如墨般的海面:
“楚家航運起航了……”
“嫂子說什麼?”王春暉怕是聽錯了,還以為有什麼指示。
“楚家航運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