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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洪老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可聽禿子說昨晚上一號貨輪竟然撞上了暗礁,船艙都漏水了。
幸好三號貨輪趕到的及時,不然就麻煩了。
一聽到這話,洪老氣的臉紅脖子粗,兩個人摁都摁不住:
“昨個我就說找陳老闆有事,你他娘非把我弄醫院來,現在好了吧,滿意了吧,給我起開!”
“爺兒,洪爺,您現在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啊,您可不能沖動,萬一再犯病了,陳老闆得撕了我呀!”
禿子一拍腦門子,臉上的褶子更深了。
“我昨個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洪老就像是一頭倔驢,禿子拉都拉不住,趕緊勸說道:
“咱現在就給陳老闆打電話,你別激動,你要是垮了咱們檢修靠誰呀!”
此話一落,禿子趕緊給陳雙打電話,電話還沒接通就被洪老搶了去:
“陳老闆,昨天晚上出事的三號貨輪是我檢修的……好……好……!”
掛了電話,洪老這才消停了,但是,心裡頭還是著急,這件事關繫到十年前那次楚家沉船事件,他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洪老,洪爺,您老就別在老子面前亂晃悠了成嗎?腦袋瓜子都暈了!”
禿子見洪老雖然不倔了,可他還是在病房裡急的來回打轉。
半個小時後,陳雙抵達醫院,手裡還帶了不少早餐來。
一進門,洪老就著急的喊了一聲:“陳老闆,您總算來了!”
陳雙臉上布滿倦容,可絲毫不影響她的容顏,只是相比以往略顯憔悴,那雙皓月一般的眸子閃爍著如同夏季星河般的精芒。
乍一看去,又堅強的叫人心疼。
陳雙把早餐遞給禿子:“分了吃了吧,雞蛋羹留給洪老吧!”
禿子說著,接過了早餐,轉身去找飯盒去了。
“洪老,你別激動,你快躺下,醫生說了,你有高血壓,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
陳雙拿了一張白色的方凳子坐下,洪老訕訕的點點頭坐在了床沿上:
“陳老闆,按理說,咱們家的貨輪船艙也不能那麼輕易破損漏水!”
“這個我知道,我昨晚上在暗礁上找到了放水發動機,帶的是五十號貨輪發動機上的用的扁平鑽頭!”
洪老一愣,一是沒想到陳雙已經知道了。
可是,還是遲了,要說起洪老是怎麼知道的,因為目前貨輪有五艘,一號和二號貨輪一直在使用。
最近這一個月的時間,洪老受陳雙指派,檢修其他三艘待滯貨輪。
三號貨輪正好是十年前因為洪老檢修失誤,而導致在峽谷口碰上暗礁後沉下去的那艘船。
楚家當時就把洪老開除了,並且賠償了客戶幾百萬的損失,隨後又投了一大筆錢才將這艘沉船給打撈上來的。
這前後花費的數額都快能趕造新貨輪了,更何況在那個年代,一百萬的概念在普通人的眼中模糊的只剩下用麻袋去衡量了。
即便洪老當時被開除了,但是,這一直是他的心病,他對待工作盡職盡責,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紕漏,甚至說,貨輪上的每一顆螺絲只要經過了他檢修,從來就沒有松動的。
更何況是沉船這麼大的事件。
而這三號貨輪正好在洪老大前天做最後一次檢修的時候發現,船底貨艙下的漏水處,明顯是平口鑽頭打出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