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工人來給裝燃氣灶,傢俱,噪音特別大,陳雙下樓找了一片空地坐下。
遠遠的看見一位長相普通的年輕婦女在蕩鞦韆,兩歲大左右的女孩,穿著好看的粉色背帶小褲裙嚷嚷著要抓蝴蝶。
一位明顯與蕩鞦韆這位年輕婦人不相稱的黑臉矮個男人,硬是跟著小女孩身後小跑著,時不時張開雙臂護著,生怕孩子絆倒了。
這個男人長得不但不出眾甚至有些醜,可能是因為全心全意的護著臂彎裡的小丫頭,所以臉上蕩漾著慈祥溺愛的表情,讓這個不太俊秀的男人看上去特別的敦厚暖心。
“陳雙,這麼巧?你怎麼會在這裡?”
鞦韆隨著劉南的離開,空落落的搖晃著。
“額,沒什麼,我不是有一棟房子嗎?叫人來裝修!”
陳雙斂起臉上的憂鬱和失望,笑著看向劉南。
陳雙本身就不喜歡把自己的幽怨帶給身邊任何一個人,畢竟,別人無法幫你解決問題,還惹得別人像是個出氣筒一樣。
“團團慢點兒!”劉南滿臉紅暈,回頭吆喝了一聲,團團笑的咯咯響。
劉南坐在陳雙身邊,笑著說:
“我又開了一家化妝店,等擴建了,我就打算給新娘化妝。”
陳雙欣慰的笑了。
……
“靜靜,你這樣我很為難,雖然你大哥曾經是我的部下……”
宋德凱追出門去的時候,陳雙的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感覺天要塌了。
閆靜本就蒼白的消瘦的臉滿是無辜:
“我……我也不知道嫂子回來了!”
宋德凱舒爾蹙眉,起身說道:“你不是在讀農大嗎?學費我替你擔負!”
在宋德凱心裡,自己的部下和自己的親兄弟一樣,兄弟死在戰場,宋德凱比失去什麼都難受。
所以殉職家屬得以安生,這也是告慰軍魂在天之靈。
閆靜低垂眼眸,心裡想著楚藍宇承諾的房子和車子,還有一大筆錢,她覺得還是不能走。
只是,閆靜有些怵得慌,她剛才無意間發現這個鋼鐵男人的眼中,在自己媳婦兒生氣離開的那一刻,他眼中存留的不是剛硬,而是欲哭無淚的痛苦。
“回學校上課去吧!”宋德凱說著拿起剛脫下來不久的軍裝,誰知道嘩啦啦一聲玉翠連珠的脆響。
口袋裡裝著的珍珠全都砸在了地上,沙發上,到處都是。
“去外面等我!”宋德凱舒爾蹙眉。
原本眼前一亮的閆靜頓時目光暗淡,這些黑白相間的珍珠看上去顆粒飽滿,散發著珠光寶氣的光環,卻又不失敦厚的暈華,很是好看。
只是宋德凱的聲音有些冰涼刺骨,閆靜只能惺惺的出了門。
可是等了許久,都沒見宋德凱出門。
宋德凱數了數桌面上的珍珠,黑珍珠六十顆,白珍珠四十八,一共一百零八。
現在只找到了九十七粒,他不由得蹙眉,把茶幾推開,豁然發現下邊落了兩三顆。
可是,還是少了八顆。
宋德凱蹙眉,當下決定還是先把閆靜送學校去。
茶幾的盤子裡,一百顆珍珠黑白交錯,黑珍珠散發著晶亮的烏芒,白珍珠圈著一道道光暈,敦厚且柔和。
一出門,發現閆靜捧著手心裡的幾顆珍珠說道:
“這八顆黑珍珠,能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