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良瞳孔一縮,那身影即便分不清長相,可並肩作戰這麼多年,靳子良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
當下剛一抬手想要擒住趙淑珍時,趙淑珍的身子猛地往前跨出一步,把靳子良護在了身後:
“不用你插手,回去通知兄弟們!”
眼瞅著那榕樹下的身影顫抖了一下,緩緩站了起來,一聲壓抑在喉嚨間的悶哼,伴隨著宋德凱從左胸口拔出來的利刃,一股血腥味頓時散開。
“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
對於趙淑珍來說,這個宋德凱,他就像是機甲戰神一樣,連自己的司機都身經百戰,以一敵十。
這所謂的宋少校,自然不同凡響,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說時遲那時快,宋德凱從自己左胸口摘下來的那一枚削鐵如泥的鎢鋼小刀時,下一刻已經脫手而出。
那破開氣流發出的嗡鳴之聲,比趙淑珍出刀時顯然更勝一籌。
與此同時,宋德凱打了一個只有在執行任務上才有的手勢,靳子良掉頭就跑。
眼瞅著篝火越來越近,一邊吆喝著二姐遇難了,召集兄弟們前去支援。
這邊,本就是玩了半輩子飛刀的趙淑珍,身子一側,耳畔傳來嗡鳴之聲,刺的她耳膜嗡嗡作響。
隨著竭力躲閃而被削下來的鬢角發絲隕落。
趙淑珍抬手一夾,本以為這是她的飛刀,瞭如指掌,可是,飛刀是夾住了,那食指與中指之間竟然被消掉了一層皮。
血,頓時順著雙指流到了手背上,刀身也沾滿了血。
她的刀殺人不見血,怎麼可以讓飛刀沾染了血?
當下,趙淑珍抬手在後背腰上一抹,頓時三指夾著三枚相同的飛刀往前一遞,嗖嗖嗖,直沖宋德凱而去。
…………
這邊,靳子良緊張兮兮的說著,說二姐遇難了,碰到了宋德凱,危在旦夕。
老大哥覺得眼下的黑子不同往日了,被二姐看上了,當下跟著吆喝,一揮手也跟著附和。
隨後,看著全部人都出動了,靳子良這才轉身往林子裡跑,他要去看看嫂子。
地下潮濕,嫂子有孕在身,而且地底下空氣稀薄,他萬萬不可以讓嫂子出事。
就在靳子良剛要趕往地下室的時候,遠處那顆碩大榕樹的方向,升起了一片狼煙。
靳子良的心像是一下子被刀紮進去一樣疼,他曾經是一名軍人,軍令如山,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丟棄的責任,和命令。
“嫂子!”靳子良沖著地下室喊了一嗓子。
“黑子!你幹啥呢?”突然一個人背對著寥寥火苗出現在了靳子良的身後。
因為背對著火苗的原因,這人到底是誰,根本分不清。
可是,靳子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身形:
“狗哥!”
“嘭!”這叫狗哥的人一拳就揮了下來:
“你到底在幹什麼?不怕沒命嗎?”
誰說土匪裡頭沒有講義氣的?狗哥心裡剛才已經聽到了他喊嫂子。
可是,幹這一行的,打架都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這小子,好歹幫過他。
就像狗哥自己這樣的人,在這個組織裡,根本就是老年人了,說是打架身子骨也沒十幾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那麼柔韌,還不如趕緊滾回家算了。
可這黑子不一樣,好不容易榜上了老大,他也能跟著沾點兒啥,不料,這黑子竟然背叛二姐!
“狗哥,你快走吧,不然,你再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