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部抵達禦景園來接人的時候,姚大娘抱著兩個孩子嗚嗚的哭了。
看著懷裡的孩子,她覺得不捨,不忍,因為丫兒不跟著一起去。
上車的時候,孩子的哭聲像是絞肉機一樣,絞的是陳雙的心髒。
“丫兒!早些回來看看娃兒,門沒換,還在原來的地方……”
“知道了!”陳雙聲音依舊平靜。
可等到武裝部的車徐徐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往前追了幾步。
這一切,都看在華木的眼裡。
丫頭,為什麼還要假裝堅強呢?既然很傷心,明明很痛苦,為什麼就不能痛快的哭出來?
“放不下,為什麼硬逼著自己放開?”華木點了一根煙低沉的問道。
陳雙瞳孔一縮,她呼吸急促,不到一個節骨眼上,她真不知道自己放不開,原本以為,她真的可以淡然的讓媽媽帶走孩子。
可眼瞅著那武裝部的車徐徐離開了禦景園,她的心就好像瞬間死透了一樣,連疼的感覺都沒有了,而是絕望,迷茫,沒有了所有的期盼和主心骨。
可她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一些刻意的人,她覺得,一定有人在暗中盯著她。
她強行鎮定的回到屋裡,卻發現沙發上放著的是姚大娘的一張手絹,開啟一看,一萬多塊錢一毛不少。
陳雙吸了一口涼氣,賣宅子的錢?
“怎麼了?”華木發現陳雙的臉色異常難看。
按理說,她現在的身家會因為這一萬多塊錢而被鎮住嗎?不會,這一萬多還不夠她給貨輪加一次油的呢。
“木頭,你幫我查一個人!”陳雙有些著急,找出紙筆,伴隨著嗖嗖嗖的筆尖與紙張互相摩擦的聲音,一個齊肩半短發的女人臉漸漸地出現了。
那眉宇之間透出的淩厲,和那股韌勁,全都被陳雙畫在了眉宇之間,整張臉簡易的素描出來之後,給人的感覺就變成了一位雷厲風行的商界白領的感覺。
華木想誇贊陳雙多才多藝,連畫都畫的那般逼真,可這個時候看陳雙的臉色,他覺得誇贊有些不逢時。
“懷孕四個多月的樣子,不過,現在可能沒懷孕了!”
陳雙說了一句讓華木一臉懵逼的話。
懷孕四個多月,怎麼又叫沒懷孕了?:“我找安安幫忙查查吧!”
“找程安寧就能查得到!”
華木有些吃驚,看來陳雙對這人的瞭解不只是肖像那麼簡單。
高速路上,陳雙一直盯著擋風玻璃,眼神似乎從不覺疲倦,副駕駛位上放著一個旅行包。
舒爾,電話響了,陳雙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接電話。
“這事兒複雜了,你有空的話,我約了程安寧聚聚,你來六福酒樓!”
“我在高速上!”
華木稍稍一愣,看了一眼對面的程安寧:“她在高速上!”
“你有沒有發現陳雙變了?”程安寧目露驚異的說道。
“嗯,我也覺得她變了!”華木淡淡的說道,似乎有些若無其事,因為,陳雙的改變是早晚的。
憑他的判斷,前世經歷了那麼多慘不忍睹的過去,再加上陳雙從打入京北商業界的時候開始,華木就覺得,她不應該以這般溫柔的態度去打這場商業戰。
而此刻陳雙的改變,在華木的心裡似乎是必然的,只是來的有點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