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華木撞了人了!
老太太站起來往後挪了挪,挪到了綠化帶邊上的路牙石這才疲倦的坐下。
可陳雙當下就愣了:“媽媽?”
陳雙趕緊把孩子放在了搖籃裡,拉開車門下了車:
“媽!”
姚大娘恍惚間聽到了傻丫頭的聲音,不由得迷茫的抬頭看去,這一眼,她的瞳孔一縮,瞬間蒙上了一層渾濁的晶瑩:
“丫兒!”
陳雙嚇壞了:“媽媽,你怎麼來了?不是我要去接你的呀!”
陳雙的心有些疼,看看這一身滄桑,和淩亂的花白頭發,她的手根本無處安放。
華木的眼珠子快掉出來了,怎麼又蹦來一位媽媽?
“木頭,你先走一步,幫我開門把孩子挪屋裡去!”陳雙抬手把門鑰匙從車窗丟了進去。
車子徐徐離開,陳雙這才擦擦眼角的淚,小心翼翼的扶著姚大娘往家走,可這還沒邁開步,陳雙就覺得不對勁了:
“媽,你咋了?哪兒不舒服?”
姚大娘捂著肚子身子不由得拱了起來,好像胃疼一樣。
要知道,姚大娘雖然五十多歲了,但是,畢竟是鄉下人,她的身子骨還挺硬朗的,後院菜園子鬆土,她那鋤頭都揮的滿滿的才落下,可有勁兒了。
“錢……叫人家搶走切溜!”姚大娘拍了一下膝蓋,迷茫的看著空空如也的保安亭:
“賣屋個錢,給娃兒買噠東西個,沒滴了……”說著,姚大娘從腰裡掏出手絹,擦擦眼。
“咋回事?”陳雙一愣,心都涼了,她把宅子賣了?那可是她孤寡老人往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老宅子對於陳雙的概念是深有體會的,就像父親,不管啥時候都不會賣老宅子。
老宅子不光是落腳的地方,那兒還是一個人這一生的根。
可是姚大娘卻說,她本來就無牽無掛,只是,她不知道這城裡的人會那麼壞,搶走了她的錢。
就連陳雙給姚大娘盛飯的時候,她依舊在一個勁的說,那錢是她打算給陳雙買補品的,給娃兒買衣裳啥的。
華木沒留下吃飯,因為華總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有急事,聽車掉頭離開的剎車片聲音就知道,這事兒確實挺著急的。
“媽,你別擔心,你把事情跟我說說!”別的地方陳雙不敢保證,但是在京北她未必一手遮天,可是,欺負到她陳雙母親的頭上,那隻能怪那人祖上沒積德,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姚大娘抓著丫兒的手,絕望的說了經過,說到她找了很多人詢問的時候都沒問出自己家的家門在哪一棟時,陳雙差點就哭了。
說著說著,姚大娘一拍大腿:“壞個,燻肉還在那麻黑個地兒!”
說著,陳雙陪著姚大娘到了方才被搶錢的車庫,其實距離陳雙所居住的樓棟很近,那裡是公用地下停車庫。
姚大娘拽過那蛇皮口袋,陳雙想要幫忙拎,卻發現特別沉,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姚大娘的背影,她就是這麼扛著從湖南來到這裡的嗎?
腦海中一下子浮現一個老媽子,迷茫的扛著麻袋,擠火車,下車轉車的場景,那背影被淹沒在人流中,是那麼的不起眼。
可對於陳雙來說,這份感情,真的不比親生母親差分毫,記得自己的親生母親,每次從鳳城回來,都是一口袋一口袋的家裡特産往車上塞。
連饅頭都得給塞上那麼幾十個,還都是連夜揉出來上鍋蒸好的饅頭。
“媽,不怕,那錢一定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