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回頭看去,陳雙發現自己很不容易,可是,與現在唯一的差別就是,那時候的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累。
而現在的自己,竟然那麼脆弱。
“陳雙,你覺得好些了嗎?就是……心裡頭覺得好些了嗎?”小柳焦急的比劃著,手在自己的胸口來回的比劃:
“陳雙,你一定要堅強,你知道嗎?整個京北有多少人羨慕你?而且,我相信你是個特別理智的人,你應該聽說過産後抑鬱症吧,你必須要理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抑鬱症?”陳雙微微一愣反問道。
“嗯!”小柳並不覺得陳雙這反應奇怪,因為,抑鬱症患者往往不覺得自己抑鬱。
但是陳雙被這麼一提醒,她把自己的感覺說給小柳聽,就是那種,只要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就會想很多傷心事。
即便以前都已經放開的事兒,雞毛蒜皮的小事,此刻想起來都能讓她的心裡世界變得十分陰霾。
她甚是有些恨宋德凱了,為什麼沒有陪著她?不是說好了一輩子都疼愛她嗎?
“那你想一些開心的人或者事情感覺一下!”小柳一聽這感覺,絕對是産後抑鬱症的前兆,幸好不是太嚴重。
等出現幻覺那就麻煩了,雖然小柳不是心理醫生,可這些最基本的她還是知道的。
“開心的事?”陳雙自言自語的重複,腦子裡卻在篩選開心的事情。
開心的事就是在杏花村的日子,還有大香蕉,小獼猴桃的回憶,還有……還有姚大娘對她百般照顧的場景。
她覺得很暖,至少,在宋德凱不在的時候,她沒覺得被世界遺棄。
“我想到了!”陳雙這時候才抿唇說道,那眼神確實比方才渙散的時候好了太多,至少,有了一個盼頭。
“會覺得心裡突然踏實了,或者……活著內心充滿陽光了嗎?”小柳比手畫腳的說著。
“有了盼頭!”陳雙說道,抓起手機給老司令去了個電話,是他說的,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
雖然陳雙也想過這是客套話,可是,姚大娘對她有恩,她覺得這一次的特例和恩情用在這上面是最合適不過了。
掛了電話,小柳才擔心的問道:“你……給誰打電話?”
小柳真怕她腦子一熱直接打給了殯儀館呢。
…………
“我說姚姐,你咋還賣白菜呢?不是有閨女嗎?去城裡過好日子了嗎?”
“走遠點,不買,別礙著事兒!”姚大娘已經不想解釋了,攤開蛇皮口袋,擺上兩顆大白菜,幾個辣蘿蔔,幾個土豆,就開始吆喝了。
“土豆兒五毛嘍!”
“你這人咋不聽勸啊,你那老宅子得落不少錢吧,咋就不要呢?”
“錢是我的,宅基地也是我的,關你啥事?”
姚大娘被說的有些上火,特別是她們還不走,堆在這攤位面前還不買菜,這不是耽誤生意嗎?
“真是個憨子,有錢都不要!”
“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憨吶?”姚大娘不樂意了,站起來就追了上去:
“站住,你說誰憨呢?”
說著,姚大娘挽起袖管,一副老孃雖然上年紀了可也不是好欺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