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說著,給吊鍋下頭又添了一根柴火,拿過採的艾葉煮的開水放涼了,給丫頭清洗傷口。
陳雙的目光卻一直看著跳躍的火苗,她不知道,她好像腦子裡什麼都沒有了,這種感覺,好像比外頭行走的路人還要糟糕。
好歹他們不管是行色匆匆,還是漫步街頭,都好像有一個回去的地方。
陳雙覺得,大娘就是她能回去的地方。
至於,她要去哪裡,她還不知道,可能和他們一樣,得去街上,買菜,買很多各型各色的東西拎著回來。
可是,問題來了,得有錢啊,買了之後呢?要送到哪裡去呢?
老大娘看著篝火映照出的這張好看的臉,雖然有些髒亂,但是難以遮掩這姑娘的貌美。
她覺得自己方才問的有點太大意了,幹脆改口問道:“內娃咋爹爹系那幾?”
娃子爹爹?陳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腩,心裡一陣憂傷,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她搖搖頭。
“可惜個娃,悶了你個哇……”老大娘說的話陳雙聽不懂,可能看到她摸了摸眼角。
“我……有很多錢,特別多……都在那裡!”
陳雙指著北方說道,聲音宛若自言自語,因為她也不知道錢在哪裡,好像是個孩子一樣,把自己好不容易存的壓歲錢還給藏丟了:
“我記得有個男的……那麼高……很高!”
陳雙比劃著。
老大娘卻笑哭了,這孩子,真的是智障,那北邊兒,不就是一堵牆嗎?
“妹幾,恰狗妞咧!”
老大娘滅了火,揭開鍋蓋,一股狗肉的想起撲面而來,這回,老大娘可是做了準備,不能叫丫頭下手去抓。
“你待幾哈,太捏熱)咧!”
這次陳雙沒有下手去抓,因為,她的手已經被上次燙的紅腫過後脫紮皮了。
此刻,連手指都翻出了一層鮮紅的嫩肉。
老大娘拿了碗筷出來,像是教孩子一樣,做示範:
“瞧咧,哈哈吹吹,不捏嘍就囜下口咧!”
陳雙端著空碗,看著大娘夾了一筷子肉,吹了幾口氣,這才嚥下去,陳雙吞了一口唾沫,下筷子去夾。
吹了幾口氣,塞進嘴裡,她笑了,大娘也笑了。
篝火閃耀這二人燦爛的笑臉,可這時候,破門被敲響了,那動蕩,感情要是不趕緊去開門,破木門都會被砸爛了。
大娘招呼丫頭多吃點兒,起身去開門。
“我裡屋裡個狗被打撒裡死,都在你屋個門口,你……”
陳雙吃的滿嘴流油,可還是隱約聽懂了這小夥子說的話。
說他家屋裡的狗被打死了,就被打死在了你家門口。
可這中年小夥子還沒說完,就看見掉鍋裡篝火中蹲著的狗肉,那狗蹄子,沒沒入湯內,所以就挺在了外頭,看的清清楚楚的一狗蹄子。
當場小夥子就怒了,口若懸河的罵著。
罵的什麼,陳雙好具體沒聽明白,但是簡單的,也就三句話離不開賠錢。
“我有錢,就在那兒!”陳雙覺得惹麻煩了,可她有個回去的地方,她很珍惜,離開了大娘,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說著,陳雙站起來走了過去,指著北方一個勁的說,她有錢,有很多錢,可以買很多很多的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