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他就像是被抽走了軍魂一樣,像個沒有著陸點的一葉扁舟,在浩瀚的大海上搖曳著,找不到方向。
“你怎麼了?”陳雙沒有回答靳子良的話,且蹙眉反問道。
“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一點都不好!”陳雙斬釘截鐵的打斷。
從始至終,靳子良的右手都打著石膏耷拉在自己的大腿上,掛著點滴的左手放在被窩裡。
畢竟點滴的藥液比較涼,天也慢慢冷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靳子良打著點滴的左手從被窩裡掏了出來,手背上還掛著針頭兒,雙指之間卻捏著一枚勳章遞了過去。
陳雙一看,這可不是普通陸軍所獲勳章,正想著,還沒回過神,醫生進來了。
原來靳子良的藥滴完了。
“換藥!”醫生繞過床腿,拿出新的鹽水瓶,往裡注射了藥劑,隨後熟練的掛在鋼架上,把輸液管拔掉後插進了新藥瓶內。
一股氣泡騰起,隨後,滴液在真空囊內有節奏的滴著。
“子良,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雙接過那枚勳章,要知道勳章對于軍人來說就像是自己曾經踏過的生死路,是榮耀,是用生命換來的榮耀。
陳雙見靳子良不理她,目光從勳章上挪移開,落在了靳子良的臉上。
他目光扭曲變形,起身拔掉了針頭,血,順著他手背上的針眼兒呲了出來。
“那個醫生……”
陳雙愣了,反應一向不慢的她沒起身就叫了一聲:
“攔住那醫生!”
外頭的兄弟腦子裡只有任務,軍嫂一聲令下,二人快走幾步,一腳踢了出去,手中的沖鋒槍把手直接右甩,磕在了那醫生的右邊太陽xue上。
那人直接被厚重的搶把給砸暈在地。
不知情的病患家屬嚇得繞道前行,還以為殺醫生了呢。
走廊裡聚集的人只多不少,沒有人在意病房裡發生了什麼,等到人群散去的時候,病房裡已經沒有一個人影子了。
潔白如雪的床單上還有幾滴零零散散的血跡。
點滴的針頭垂在半空,隨風搖曳著,一滴一滴的落下。
宋德凱的臉已經不能用陰沉形容了,那顆心髒就像是被人擰緊了一般,疼的他連喉嚨都在抽搐。
…………
冰冷的手術室,無影燈打下來的白光都是刺骨的冰涼感,將熟睡中的女人那張本就蒼白的臉,照耀的更加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