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話還沒說玩,為首的副連長一抬手,一位兄弟當場用沖鋒槍把砸在了小六的肩頭上。
小六當場被砸趴下,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你……你們敢……襲警!”
你也算是個警察?不過是個跟班沒被轉正的小跑腿,拿著雞毛當令箭,只可惜不知天高地厚的撞上了槍口。
“自古以來軍警都是一家人,宋少校請稍安勿躁……”薛英豪見狀,完犢子了,人家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趕緊下車去做和事佬。
宋德凱看都沒看薛英豪一眼,這個老毒物為人處世圓潤的跟泥鰍一樣,旁人不知道陳雙是何許人也,他薛英豪比誰都清楚。
這明顯明知道老虎沒睡著,還要爬到老虎頭上拉屎?這不是找死嗎?
“搜!”宋德凱目光陰鷙,只說了一個字,副連長手勢一打,四五位戰士齊刷刷的出列,小跑著開始搜警車。
所有的警察全都被挾持下了車,不知道內情的幾位民警嚇得臉都白了,啥時候見過整個連的陸兵戰士齊齊出動?
“報告,發現一位女同志,好像身負重傷!”
宋德凱一聽,果然沒劫錯車,當下快步跑到了車位,一眼看見面色發白呼吸微弱的女人,他目光一寧,心頓時裂了一條碩大的口子。
“收隊!”宋德凱一聲令下,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抱著陳雙就上了車。
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死死的攥著駕駛位上女人的手,那手,涼的像是臘月天的水。
“德凱……對不起!”陳雙迷迷糊糊感受到了一雙大手的溫暖,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太粗心大意了,她不配做個女人,也不配做母親,如果她細心一點,不那麼拼命的話,她就不會跟警局的人動手。
“說什麼傻話?”宋德凱並未留意陳雙下身的異樣,只是以為她貧血太嚴重,又受了委屈,才被兄弟誤判為重傷。
所以,宋德凱根本不知道她道歉是為什麼。
到了醫院,宋德凱原本以為沒什麼,可聽到一聲說陳雙懷孕了,他整個人都僵持住了。
天,他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高興?竊喜?
他要當父親了?高興還是興奮?
宋德凱背過面去,雙手按著醫院冰涼的牆面,腦袋輕輕地磕碰著,他真的難以壓制內心複雜的情緒,他的眼眶一下就滾燙了起來。
看的在一旁彙報病情的醫生一臉詫異,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再說,她還沒說完呢。
人家也都喜當爹,咋也沒見過給牆磕頭的?
“我老婆怎麼樣?”宋德凱好不容易平複了心頭的激蕩,轉身問道。
“你妻子貧血太嚴重,還低血糖,不太適合這個時候受孕,所以,孩子可能會流産,不過我們婦産科的醫生會盡力的!”
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宋德凱的頭上,心一下子揪緊。
這一前一後的心裡落差和複雜的情緒,把宋德凱這一輩子的酸甜苦辣都給用光了。
下午,兩點鐘,陳雙被護士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病床上,護士千叮萬囑已經打了保胎藥,要在醫院觀察一星期。
這一週,定期服用保胎藥,一週後如果情況穩定,還是要小心呵護,至少過了妊娠危險期,也就是頭三個月才能穩定下來。
“雙!”宋德凱抓著陳雙的手,溫柔的在她耳畔喊了一聲,陳雙微微側目,動了動嘴唇:
“德凱,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宋德凱從未如此單純為了興奮而笑過,像個大男孩一樣的純粹,他握緊丫頭的手,送到唇邊,親吻著,眼眶紅了,聲音也哽咽了:
“還在,孩子還在……雙……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