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亂世出英雄吧,那個年代沒死的要麼進去了,沒死沒進去的大都混的有頭有臉,錢少張就是個奇跡,因為小柳說他坐過八年的牢,出來之後大都沒人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了。
等大家再次看到錢少張的時候,他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企業老闆。
一邊吃著餛飩一邊聽小柳說過去的京北,她還說,過去的京北就和最新上映的那部電影演的上海灘差不多吧,反正很亂很亂,只是年代不同罷了。
"許文強?"陳雙打趣的說道。
"看來你也看過嘛,不過,七八十年代的時候確實出過一位像他一樣的人物,而且名聲還不錯呢!"
陳雙詫異:"黑道能有什麼好人?名聲還不錯?"
"他劫富濟貧啊,還做過慈善機構,簡直就是黑道上的一股清流,就連錢少張都敬他三份!"
小柳說的興致勃勃,那臉上還飛起了紅暈,因為,小柳的父親就在報社工作,母親在紡織廠上班,有時候太忙沒人看著她,她就只能跟著父親來報社,有時候無聊了就在門口等著她父親下班。
那時候,就看著父親風風火火的抱著她就往外跑,說是有新聞,一到現場,小柳就特別感興趣,好多人。
柳父就就讓小柳不要亂跑在這裡等他,柳父去擠進人群去抓新聞去了。
可等柳父回來的時候,慌神了,孩子不見了,放眼望去茫茫人海,他的眼睛瞬間變得著急而渾濁,一種空洞夾雜著欲哭無淚的絕望和迷茫。
"你對那人挺了解嘛!"陳雙反正覺得難得小柳今天不忙有空聊天,陳雙也就把火災的事情暫且放下了,反正所有的手續必須得明天去著手辦理。
"嗯,我十來歲那年被人販子給搶走了,他還救過我,那是我第一次見他,二十七八的年紀,長得特別英俊!而且啊,他還會功夫呢!"
當然他還給了她一塊大白兔奶糖。
"嘿嘿!你那麼小就春心蕩漾啊!"陳雙看出來了。
"那時候也不懂反正就覺得他也不是那麼嚇人,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人們口中說的程顯,我十七歲的時候,我爸就退休了,那個時候是可以把工作留給下一代的,我呢,反正經常去報社,耳濡目染的,我也很快上手,我就開始搜關於他所有陳舊的報道。"
"從那一次都沒見過?"成雙刺溜吸了個湯汁飽滿入口即化的小餛飩問道。
"嗯,關於他的報道我在去年才發現,截止到九五年,也就是大前年,出過一次相隔七年後關於他的最後一篇報道,據說他被迫解散,分散産業後離開京北,其他的就再也沒有訊息!"
"可能是混得太大,如果我沒記錯,那段時間嚴打的很厲害,禁止拉幫結派,再說了,畢竟不是正道人,政府一定得對社會負責!"
陳雙若無其事的說道,反正是閑聊。
小柳今年二十九,依舊單身的她還帶著一絲少女的情懷,聽聞此話,小柳託著下巴捏著調羹在餛飩碗裡隨意撥弄著:
"是啊,他要是像錢少張一樣懂得變通,懂得洗白自己,放棄以暴制暴的解決方式,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小柳,你這是感慨還是傷感?"陳雙淺淺一笑,她倒是認同小柳的說法。
"都有!"小柳抬頭淺淺一笑:"算了,不說了,說說你這棘手的事情吧!"
"我啊……嗨,本來還想聽你接著說關於那位英雄的故事呢,又提這事!"
陳雙嘆了一口氣,準備結賬,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自己穿的是大拖鞋,寬松的睡衣加薄衫,臨出門的時候太緊急,就拿著手機出來了。
"我來!本來就欠你的飯!"小柳說著掏了錢結了賬,二人離開了混沌店,這個點兒,連夜市都開始慢慢打烊了,街上的人很少,只有幾位撿破爛的流浪人。
第二天清早,陳雙就被小柳的電話給吵醒了:
"陳雙,快,開啟電腦,我給你發個昨天火災現場的錄影,有幾張截圖我做了清晰度的處理,你看看這幾個人是不是有點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