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心裡一寒,特別是看見連平時八點鐘才會上班的醫生們也都穿著白大褂,配著一朵白花站在走廊兩側。
隨後,陶玉燕的身影出現,身後隨著滑床上被白被單蓋著腦袋的屍體漸漸朝走廊的盡頭走來,這裡,正好是陳雙所在的位置。
陳雙心裡一驚,死了?
陳雙下意識的抓住大哥的衣袖,手有些顫抖。
宋德凱目光一柔,將妹妹攔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氣氛的原因,讓每個人都對死者肅然起敬,所以沒有一個人說話。
陶玉燕臉色陰沉,像是糊上了一層鐵皮,微微抬起眼皮,看見了陳雙,陶玉燕打破了這悶人的沉靜:
"恆溫室所有花費,三倍賠償給這位小姐!"
聲音冰冷無溫度,她可不想讓外人說他們楚家是少了那點兒錢。
身後跟著的一位五十多歲的院長連連稱是。
"還有,你們醫院的規章制度留著是擺設?"
陶玉燕似乎已經知道了中間發生的情況,她說這話的時候,聽上去是對院長說的,可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陳雙,眼神中充滿了嫌棄和貶低。
可當目光轉移到宋德凱臉上時,陶玉燕還是忌憚了幾分,他身上可是有槍,這個社會能隨身攜帶槍支的,絕對不是一般等閑之輩。
索性,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陳雙眼瞅著楚防震的屍體被帶走,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痛苦,心口,就是那裡,很疼很疼,就像是有一根燒火棍燒的紅彤彤的一下子插進她的胸口。
疼到麻木,疼到無法呼吸,她甚至隱約間還能聽到呲呲的聲音。
眼看著他的屍體被浩浩蕩蕩的隊伍掩蓋,陳雙企圖踮起腳尖還想多看一眼,可是,她只等到浩浩蕩蕩的豪華轎車像是出動的螞蟻,一排排的緩緩駛出醫院的停車場。
一切,都好像不曾來過。
人都走光了,宋德凱蹙眉,低頭看著妹妹抓著自己衣袖的手在顫抖,那指甲因為用力過度泛了白。
"雙,你怎麼樣?"宋德凱正看著,想要把她拽著自己衣袖的手給掰下來換做握著她的手,可她的手指關節好像生了鏽。
宋德凱稍稍加了力度,可沒能掰開她的手指,那一刻,他發現妹妹的臉色十分蒼白,呼吸急促,話音剛落,只覺得妹妹的身子猛然一顫。
"咳!"胸腔裡似乎壓抑了很久的一口氣咳了出來,她的身子急促後撤,一口血就那樣綻放在宋德凱面前。
"雙?"宋德凱被嚇住了,他不管妹妹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他橫抱起來到處找醫生。
醫院,今天因為楚家公子的死,所有醫生都提前到了醫院,宋德凱卻發現值班室裡都是空的,隨後抱著妹妹終於找到了會議室。
原來,那些醫生都在開會,商議楚防震這件事。
一位醫生聽到動靜推開門出來一看,眼神都直了,可認清了陳雙之後,個個都因為楚家的勢力對她冷落幾分:
"我們在開會!"
一句話,惹惱了宋德凱,宋德凱變換姿勢讓妹妹站在自己臂彎裡,用他堅強有力的單手攔住她不會軟倒的身體,另一隻手,瞬間從腰後抹了一下,隨後,黑洞洞的槍口散發出一股死神的氣息。
"立刻,馬上!"
會議室裡的一聲和院長嚇得一哆嗦,好幾位醫生頓時從椅子上跌倒下來,卻不敢趕緊爬起來,生怕那東西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