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防傑一直在骨傷科住院部樓下的車裡坐著,見陳雙離開,他才上樓,一進門裹著一股寒氣坐下:
"你問她沒有?"
楚防震搖搖頭,他根本沒有問那個關鍵性的問題:"我覺得你說的可能性不可能存在,而且陳雙她確實野心很大,只是她曾經說過,她窮怕了,但是,我覺得她不會對楚家做太絕的事!"
楚防傑扶了扶額頭,什麼叫當局者迷?這就是:"你把你自己當成陳雙來看待這件事,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楚防震目光一怔,隨後黯淡下來:"如果是我,我不會輕易放手!"
"這就對了!"
"可那也是楚家先對陳雙羞辱在先!她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頭隻身獨當一面已經很難得……"
"對啊,十七八,她懂得比你還多,你沒想過為什麼?我的推測不會錯……"楚防傑打斷了楚防震的話。
陳雙離開住院部走出醫院,天色已經黑透了,偶見屋簷和樹枝上掛著冰溜溜,空氣再次回到了冰點。
上了宋德凱的車,陳雙去夜市給父母買一些生活用品,醫院其實是有的,但是母親嫌貴。
"媽要住幾天?"宋德凱見陳雙眉心緊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因為母親的病比較棘手。
"得看觀察結果,一星期後才能知道。"陳雙淡淡的說道。
"去哪兒?"
"夜市!"
到了夜市,陳雙似曾相識,上一次是和楚防震一起來的,不料他卻搖轉盤的時候,轉了個豬。
記得當時陳雙還說,豬好,用的糖多。
夜市裡已經開始營業了,不少小店都亮了燈,陳雙在一家雜貨鋪買了飯盒,開水瓶之類的,為了方便陳雙還買了個帶電的茶缸。
怕父親晚上守夜冷,陳雙買了一張棕樹須厚墊子,鋪蓋也買了一床。
宋德凱扛著棕樹墊子拿著買好的東西跟在陳雙後頭,陳雙想想,這一趟得買齊了。
回去的時候,車後排座塞得慢慢的,一張棕樹墊子捲起來都夠大了,買好了所有生活用品,宋德凱跳上車順手朝副駕駛位丟了一張存摺,剛好落在陳雙的大腿上。
陳雙一愣,拿起來開啟一看,裡面有十一萬的存款:"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這是我這些年存下的軍費,你收著怎麼用都行。"
宋德凱啟動車子徐徐前進,當兵每個月的俸祿並不多,這幾年,大哥都是喝西北風的嗎?就算軍區什麼都有,不愁吃喝,可是,好歹出門在外買個東西啥的吧。
怎麼存那麼多?
"大哥,家裡的事情交給我,這錢你自己留著!"陳雙說道。
宋德凱蹙眉,他不喜歡推搡來推搡去,說給你拿著就是了:"我提資了!如果退伍能批下來,還有一筆錢!"
陳雙一愣:"退伍?"
這才幾年就退伍?十五年兵種多了去了,再說,他和普通兵種都不同,怎麼會突然有退伍的打算?
陳雙看著大哥,他卻一直目光平視著擋風玻璃,開車很穩,好像沒聽見陳雙的驚訝。
"大哥?你聽見我說話了沒啊,我建議你現在不要退伍!"陳雙說道,這是心裡話,他將來可是做首長的。
大哥是不是受刺激了?為什麼這麼早就打算退伍?
"能批下來再說!"宋德凱說道。
陳雙再度肯定男人和女人的邏輯思維是不同的,陳雙的意思是他為什麼想要退伍,詢問的是他這個人的內心想法,而這個男人卻直接給了個不用思考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