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凱,你進來,爸跟你說兩句!"
一直沒有說話的宋有糧開腔了,把宋德凱叫進了房間,還帶上了門。
陳雙去了夥房幫忙燒火,如果眼前沒有那麼多煩心的事情,她燒火母親做飯的此刻場景,陳雙覺得很暖,至少光看著外頭的積雪感覺不到冷。
原本以為母親會跟自己說說心裡壓抑的話,可這次破天荒的竟然誰都沒有說話。
插了幾根木頭熬著火,陳雙回到房間給楚防傑去了電話,卻不料對方在通話中。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是不是手機有問題?她想要找的人總是第一時間找不到。
默默地掛了電話,還沒放下手機就響了,是楚防傑打來的。
他的聲音平靜如常,好像陳雙和楚家沒有發生過任何牽扯和不和諧,一開口就提到了陳雙母親看病的事情,說是如果陳雙有時間,他約了後天。
陳雙有些啞然,可楚防傑的性子和別人不一樣,不給人多說半句的廢話,就一句話,有沒有時間。
陳雙不可能錯過這個好機會,當時就答應了。
可是想想母親未必肯接受楚家的恩惠,陳雙還得跟母親做進一步的溝通。
晚飯過後,陳雙尋了個機會把宋德凱叫出來,起初宋德凱一直面無表情。
等都陳雙說出自己內心想法的時候,宋德凱的眉梢才舒展開,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母親的病情惡化的事情。
原本有些怪陳雙找男朋友沒有仔細掂量的,可現在,卻變成內疚了,難道不是嗎?這麼些年都是妹妹在照顧家裡,而他,只不過是個想要退伍卻被拒絕的小兔崽子。
"一定要找楚家的人幫忙嗎?"宋德凱糾結了半晌,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他不是不擔心母親的病況,而是怕家人寄人籬下。
"既然有好醫生能給媽看病,我自然不拒絕,畢竟……"
"畢竟什麼?"宋德凱突然眸光一閃截斷了陳雙的話。
陳雙裹緊了羽絨服,從鹽粒子一樣的雪輾轉變成了鵝毛大雪,京北的天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可能那只是針對京北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來說,太常見了。
"畢竟……這事過去了!"陳雙感覺臉上有雪花停留的痕跡,冰涼的,有些濕潤。
"過的去?"宋德凱話不多,他只是覺得,在妹妹的心裡,這事兒過不去!要不然他的性格真的就是一場夢了。
"別岔開話題,我就是想給我媽看病!"陳雙稍稍一愣,他都在想什麼?
"軍區有很多軍醫,也可以給媽看病!"宋德凱似乎在堅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說完,宋德凱垂暮看著身高到她肩膀的妹妹,那張臉早就紅彤彤一片,想要抬頭拂去落在她臉上的雪花,他卻不知從何落手!
還是……還是他找不準自己的立場,所以無從下手?
"好吧!"陳雙垂暮,修長的睫毛在她的眼簾上留下一抹被雪光返照出的剪影,舒爾抬頭看著大哥似乎鼓足了一切勇氣說道:
"我是忘不掉楚防震,我想因為這件事和楚家扯上關系,我喜歡他,他曾經為我連命都不要,所以這點委屈,我還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