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爸媽接過來了!"陳雙一笑說道:"到時候一起吃年夜飯!"
看著荒涼的工地上,還有那麼十幾二十號人一直在埋頭苦幹的模樣,每一位工人布滿風霜的褶子裡都藏著濃鬱的思鄉之情,可生活讓他們不得不彎下腰繼續幹。
"對了劉姐,今年過年留下來幹活的工人有過節費嗎?"
陳雙不忍的收回目光問道。
"當然有,年夜飯定了一桌酒席,沒人多給八十塊過節費!"劉雪梅說道。
不食人間煙火的她也不知人間疾苦,如今,確實人需要歷練方能體會彼此測苦衷。
劉姐還說,昨天一位工人的老婆帶著孩子來京北探親來了,今兒給放了半天假帶著老婆孩子去看大城市的"威風"去了。
說著,陳雙幾乎能看見一位樸實的農家大嬸帶著一位面板黝黑的農村小孩,小心翼翼的在城裡看著逛著的場景,孩子滿眼都是好奇,可更多的是膽怯。
因為陳雙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城市的燈紅酒綠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除了膽怯只有迷茫,希望那孩子將來知道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正想著,陳雙的手機響了,惹得劉雪梅直搖頭:"大過年的還真是個大忙人!"
陳雙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號碼,蹙眉接了電話,那頭說是什麼京南區農業開發研究院的院長,開口就詢問是不是那本書的作者。
陳雙長出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時候,陳雙對那本書的事已經無暇顧及了,畢竟就算是不想楚防震的事情,也不想大哥一夜沒回來的事,陳雙還得想母親的病,哪有時間去想這些?
可根據陳雙前世的記憶,其實京南區農業研究所一開始是為了雨露均佔,從京北農大調過去的一位教授支撐起來的一處分校。
按理說,規模和每年招生人數都不及京北農大,口碑也更是沒法比,只是讓陳雙有那麼一絲印象的是,陳雙曾經因為是業餘考上京北農大的原因曾經被拒收過。
後來輾轉去了京南研究所上過一個月的課,後來因為成績優異的原因又調回了京北農大,只可惜,前後總共加一起陳雙不過是讀了兩年農大而已。
至於這位教授,之所以陳雙印象深刻是因為他有個很少見的姓氏,再加上前世,他曾經鼓勵過陳雙,生過孩子結過婚都不怕,怕的是沒有一刻追求上進的心,畢竟人活到老學到老這句話可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呀!
當時陳雙因為經常因為還是請假看病,還撿破爛,所以,承蒙院長一翻開導,雖算不上什麼多大的幫助,好歹幫助陳雙走出了一段陰影。
"惠院長您好!請問有何貴幹!"陳雙很客氣的說道。
"你知道我姓惠?"
"是啊,京南農大科學院的院長惠森先生,誰沒聽說過?"
聽聞陳雙這麼說,惠森在電話那頭笑的合不攏嘴:"既然陳雙同志如此坦然,那我老頭子也不拐彎抹角了,找個時間咱們見個面!"
"好!"陳雙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惠森轉頭忍著笑容一臉嚴肅的看著楚峰那張垂頭喪氣的臉:
"老楚,您這可就不地道了!"
楚峰一聽,有什麼不地道的?京南京北都是一家說白了,只是當時調派他來擔任京南農大科學院的院長他沒答應罷了,從中使出一些小手段那也無傷大雅。
誰讓上頭搞了個這麼牛逼哄哄的什麼科學院,其實呢,就是一京北農大的分支,他怎麼可能會窩在這種地方?惠森不走,現在楚峰的位置也輪不到他。
再說,他只是跟惠森提了一口說起陳雙這位才女,還說她很難約,怎麼就叫不地道了?看來,這老家夥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吧。
"我都說了難約!肯定你這老東西也是碰了一鼻子灰!"楚峰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