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很快就到了,你也知道我媽那人,到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得叔叔阿姨心裡不痛快!"
楚防震以前覺得能讓陳雙多看他一眼都高興的晚上睡不著覺,那時候,他覺得,陳雙強大的內心和鋼鐵般的軀殼是他最大的"敵人"。
而現在,不是了,他有的時候真恨自己為什麼姓楚?
他也曾經嫉妒過宋德凱,為什麼他就能近水樓臺?
可眼下,他真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趁著事情還沒發展到那個局面,趕緊走是最好的辦法。
"我陳雙,沒有吃過楚家一粒米,沒有喝過楚家一口水!她是你媽,她能左右你,但是沒有資格左右我!"
陳雙聽出來了,她果真是聽出來了,頓時眼眶滾燙,可她不會哭的,絕對不會!
說完,陳雙在楚防震目瞪口呆中轉身回到了包間,看見父母還一副高攀不上的樣子,奉承的口氣跟楚峰說著高興的話題,陳雙當即說道:
"爸媽,我們走,這門親事,我看不上!"
一句話擲地有聲,宛如琉璃碎地驚起滿場嘩然。
楚峰臉色一更,這是怎麼回事?他本來想借助找個機會拉攏陳雙發展他的事業。
陳秀蘭和宋有糧一臉啞然的看著陳雙。
可在陳雙眼裡,自己的父母那黑紅的面板,謙卑的舉止,逆來順受的說話口氣,她心疼,很疼……
"咋了小雙,跟防震說岔話鬧情緒啦?"
陳秀蘭臉色尷尬,卻語氣溫柔的問陳雙。
"年輕人鬧情緒是正常的,小雙,你別跟防震一般見識,他就是被慣壞了!"
楚峰忍不住插嘴。
"走!"陳雙啥都不想說,雙手一邊拉著母親一邊拽著父親就走!
陳旭蘭和宋有糧還一臉茫然:"雙,咋了呀,人家在這麼好的飯店招待咱們,說明心裡還是……"
"媽,別說了!"陳雙這麼一說,陳秀蘭心裡一疼,她就等著看閨女出嫁呢,可現在不明不白的就要走……
這麼一拉拉扯扯,外頭客廳裡卡座的客人無不扭頭看向這裡,與此同時,一位穿著貂皮大衣的四十多歲女人,走了進來,一邊摘下羊皮手套,一邊對旁邊的服務員說:
"在哪兒吃的飯吶!"
服務員一看,是楚家的太太,趕緊接過羊皮手套,做了個請的姿勢,直指陳雙所在的包廂門口。
隨後,楚母昂首挺胸的邁著高貴步伐朝這邊靠近。
陳秀蘭發現這個華麗的女人看的方向正是自己,不由得小聲問道:"這人是誰?她咋盯著俺看?"
陳雙從心涼到此刻,換做一臉平靜的笑容,宛如看著一攤沒有生機的爛肉。
高跟皮鞋的聲音在陳雙兩步左右的距離頓了頓,可腳步卻沒停下,她沒有正眼看陳雙一撇餘光。
這個時候,楚防震上前攔住:"媽!"
一聲媽還沒落音,啪的一聲脆響,楚母的手指頭印就鑲在了楚防震的腮幫子上。
所有人都忘記了用餐,就連服務員都一哆嗦。
"別叫我媽,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也是啊……你眼裡只有陳雙那個小賤人吧!……竟然瞞著我……當我已經死了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