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防震低著頭舒爾抬眸看了看遠處的海浪,目光有些迷茫。
"你倒是說話呀!"楚媽推了兒子一把。
"說什麼?"楚防震收回目光說道,可那迷茫的目光舒爾固定在了某一個方向,突然變得明亮起來,我去,這丫頭跑這裡來幹什麼?
楚媽突然發現自己兒子的異常,上前兩步伸著腦袋往那個方向一看,不正是陳雙那賤丫頭嗎?竟然追到了碼頭。
想到這裡,楚媽的心髒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勒住了一樣,防震現在那麼叛逆都是她給帶壞的,也只有窮山溝裡的野丫頭沒上過學,才會如此沒見過世面。
是她斷送了兒子的前程,想想這丫頭還預謀想要嫁進楚家,想到這裡,楚媽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先一步走上前。
陳雙沒有找到楚防震,剛才找了個人打聽了一下,詢問有沒有楚防震這個人,誰知道都說不知道。
就那光頭好像知道,可他卻說,楚防震是老闆的兒子,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地方,每次收貨款都是老闆的助理負責的,更別提他兒子了。
陳雙帶著疑惑準備返回,畢竟現在的天氣已經下降的早上只有五六度的樣子,海風就像是帶著刀子一樣,凍得陳雙抱緊了肩膀加快腳步離開。
陳雙剛準備掏出手機問問楚防傑是不是搞錯了,手機還在手裡握著,就聽見身後有個熟悉的聲音:"你給我站住!"
陳雙舒爾回頭當即目光一怔,臥槽,不會這麼巧吧?楚防震他娘?
眼瞅著楚母踩著高跟鞋拎著手提包氣勢洶洶的超她走來,距離還有一兩步的時候,她就已經揚起手裡的手提包朝著陳雙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陳雙反應敏捷後退了一步,躲了過去,這女人有毛病吧,一句話都不說上來就打。
"阿姨,您也太過分了吧,我哪兒得罪你了,一句話都不說見面就打!"
陳雙眉心緊蹙,要不是看她是楚防震的娘,再加上上次陳雙把她給氣進了醫院有些內疚,剛才那一下,陳雙何止是躲避?
楚母見沒打住陳雙,氣的臉色潮紅指著陳雙狠狠地說道:
"你哪兒得罪我?你還有臉問我?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們家防震,他的前途全都毀了,還有,就你這山旮旯裡的賤命丫頭這一輩子都甭想進我們楚家的門!"
陳雙一愣,山裡出來的就是賤命?有錢人的命就是貴命?
陳雙舒爾目光略微上移,看見遠處貨櫃車方向走來一位一瘸一拐的年輕人。
那一刻,陳雙幾乎一眼沒認出來是楚防震,因為他穿著胸前印著楚字的工作服,一看就是貨運工人。
他怎麼穿工人的衣服?他幹苦力來了嗎?
陳雙頓時啞口無言,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說他來幫家裡做生意了嗎?而且還說很閑,很輕松……
"我叫你離我兒子遠點,你沒聽見嗎?"趁著陳雙愣神的空檔,啪啪,兩處巴掌落在陳雙的臉上。
姑娘站在原地一動沒動,海風如刀,將姑娘身上那件寬松的大衣吹起,幾根淩亂的發絲沾在嘴角的血跡上。
"你聾了嗎?"楚母見打罵她都不動,也不說話,抬手又要打,楚防震從身後一把抓過母親揚起的手:
"夠了!你要是想出氣可以打我,你沒資格打她!"
楚防震眼中滿是疼惜,只可惜他的腿腳不利索沒來記得阻攔,現在看看陳雙那本就消瘦的只有巴掌大的臉,卻蓋上了好幾處手指頭印,他心如刀割。
"我怎麼沒資格?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眼看著被這個賤人蒙了你的心,毀了你的前程,我不但要打她,還要往死裡打……"
說著,楚媽咬牙切齒的拎著皮包就往陳雙身上砸,楚防震只能雙手並用,抓住了母親另一隻手。
一時心急力道似乎稍稍大了點兒,當時就把楚媽的手腕攥疼了,皮包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媽,那是因為你不瞭解她!"楚防震也發現自己的手勁兒似乎過頭了,趕緊鬆了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