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楚防震目光霍霍,可卻盈滿了晶瑩,瞳孔裡除了她沒有別的,這一生,也除了她沒有別的。
對於楚防震來說,在京北,是要他回家的意思,可現在,防傑已經依他的名義讀了研究生,家裡對他早就放棄了。
原來,出生在一個擁有顯赫家庭背景的環境中,他們的心裡只有自己手裡需要人來繼承的"江山"而已……而已!
再說,楚防震自己心裡明白,家裡看不起陳雙,他寧願再也不回家,可是,現在陳雙說了,他腦子裡必須要周旋一下。
這話對於陳雙自己有事另一個意思,她已經打算和劉姐去京北發展,那麼,早晚有一天,她會讓楚家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當楚家的兒媳。
這一次碰面沒有韓劇裡的轟轟烈烈死去活來,有的不過是壓抑在陳雙心頭的澎湃,即便是想哭那也是久別重逢的感慨。
陳雙並沒有因此而留在醫院整天守著楚防震,既然老天爺重新把他送回來,那麼,陳雙覺得老天爺依舊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再說,生活沒有那麼多波濤,若是兩情相悅長久時,又其在朝朝暮暮。
陳雙感覺自己有史以來頭一次有一種輕裝上陣的感覺。
"防震,你想好了?"楚防傑見陳雙離開扶著楚防震下床坐在輪椅上,他還需要繼續留在醫院做療養,加上楚防傑本就是中醫高材生,可以隨時為他針灸推拿活血,再配合西醫器材治療,還是有機會能站起來的。
楚防震垂暮,自陳雙走後,他的嘴角一直掛著陰死陽活的笑容,叫人看不出來他心裡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
"你要是我,你會怎麼樣?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楚防震訕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楚防傑自然心裡有所感觸,他當年不也是逃離家庭的束縛,現如今,走出了那個看似豪華的金絲籠,誰想再回去?
"是啊,反正我現在身在"福中",還是託了你的福呢!"楚防傑自嘲的說道。
"劉南那丫頭怎麼樣?"楚防震自己滑動輪椅停在了一處雙槓下,抬手撐著雙槓,吃力的試著站起來。
楚防傑抱著膀子微微一笑說:"咱媽那麼勢利眼,你覺得就劉南的出生來看,她會給她好臉色?"
楚防震疼的額頭溢位汗水,可依舊在堅持著用他的右腿往前挪移,半個身子的重量全都由雙臂支撐著:
"那你呢?怎麼看?"
"她也很少在我面前說起媽是如何刁難她的,只是有幾次聽見她在洗手間偷偷哭過!"
楚防傑此話一落,楚防震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楚防傑的表情,那模樣,就跟沒事兒人似的:
"誒我說你這人,人家從鳳城千裡迢迢的嫁到京北舉目無親的,要你幹啥的呀?"
"我能怎麼辦?她什麼都不會,家裡的阿姨教了她好幾遍用烤箱,學了個把月不是糊了就是燒了,洗衣機也不會用,放了衣服不放洗衣粉,丟了一塊肥皂在裡面!"
"……"楚防震稍稍一愣,不由得噗嗤笑了,手舒爾一鬆,整個人差點禿溜下去,幸好楚防傑手快了那麼一步。
"得了吧,估摸著小雙對這些東西也都不大熟悉。"
楚防震好像沒有把自己腿瘸的事情放在心上,說這話的時候還盈盈的笑著。
"你們將來就算是結婚了也未必會回家,不會用手洗就是!"楚防傑嘴裡有一股子不滿的情緒,本來他可以不用回家的,現在為了他這晚幾分鐘出生的弟弟,他不得不赴湯蹈火。
他自己周旋在家裡已經身心疲倦,哪裡顧得上南南,若是一定要下一個結論,那無非就是他回家受累,也把劉南拉回去受苦去了。
此刻,陳雙到了鳳城,一路上她的心都無法平靜,只是她感覺天比以前藍了幾分。
路上,陳雙給劉雪梅打了電話說自己的私事已經辦妥了,就等著她一聲令下兩人趕赴京北。
誰知道忙了兩三天沒回家的陳雙,一進家門就看見家裡來了個客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不怎麼走動的老姑,宋有娟帶著她那離了婚的閨女劉曉雅。
劉曉雅和宋有娟正在左右搗鼓著陳雙家新買的大彩電,摸著那遙控器正笑著問:
"這要是出門把這玩意兒帶上,是不是在外頭就能開關電視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