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一陣嗤笑,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下了車順便點根煙朝著出站口走去,眼睛緊緊地盯著出站口的旅客,生怕一眼不留人沒看見。
人群中,楚防震拉著迷迷糊糊的陳雙沖著老馬招手:
"馬叔,這兒呢!"
"陳雙,你怎麼那麼能睡?"楚防震一回頭看見手裡牽著的哪裡是人,壓根就是被一棒子打暈的小綿羊。
真懷疑她從下車到出站口是不是還在睡覺!
陳雙對睡眠看的一向很重,睡覺的時候,她一定,就算是逼著自己,也得清空腦子裡的一切,不養好精神,她就等於白睡了。
"哦!"陳雙不明所以然的哦了一聲,剛走出出站口,迎面吹來一股清晨的涼風,讓她稍微清醒了點兒。
一睜眼看見出站口和一位老大叔,她有一種被瞬間轉移了的錯覺,一睜眼一閉眼再睜眼她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睡意一下子蕩然無存:"這麼快就到了?我還沒換衣裳呢!"
陳雙攏了一把睡覺弄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扯了扯自己的抹布衣裳,趕緊找裝新衣服的箱子,轉頭一看,小行李箱正在楚防震手裡拉著呢,她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馬叔,先送我去我那邊一趟,回頭我再去老宅見老爺子和我媽!"
語氣很平靜,相反是老馬的臉色不大好看,接過行李有些唯唯諾諾的說:
"防震少爺,太太……太太早就知道你這個點兒的車,你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剛好太太就在車裡。"
此話一出,楚防震看了一眼陳雙,陳雙大大的打了個哈欠,抬手替陳雙把她臉上的亂發攏在腦門上,陳雙本想開啟他的手。
可心裡一樣,眼前這大叔有可能是楚防震家裡的人,裝樣子還得裝的妥當。
"咋了?"陳雙仰頭看著楚防震。
"沒事!"楚防震舒爾感覺不管怎樣的她都是那般好看,當即下定決心就這樣吧。
陳雙看見那輛豐田車的時候,她真的是徹底清醒了,原來那老馬是他家的司機,車裡坐著的高貴女人是楚防震的母親,而且看著車沒記錯的話是今年的新款。
陳雙有些尷尬,因為她能明顯感覺剛一上車就發現楚母的表情有些驚訝,眼珠子上下打量陳雙來回跟掃地雷一樣,好幾遍的打量。
楚防震看著場景有些尷尬這才介紹道,隨後自打陳雙上車一直到離開車站,楚母的臉上就沒有一絲的笑容。
這一點,她很懷疑這個穿著打扮就跟個撿破爛一樣的丫頭,到底是不是父母都是做房産生意的。
跟她一起做的後排座,陳雙能明顯感覺楚母在一旁挪,生怕自己廉價的衣服弄髒了她的華服一般。
喊了一聲阿姨之後,陳雙沒有得到回應,便不再說話了。
楚防震有意無意的從反光鏡看向車後座的陳雙,見二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他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一開始,說陳雙是農村的,她母親當時就拒絕了,雖然對種地的沒有偏見,但是根據楚母的經驗來說,老師教書育人,學子不光是學知識,那讀的都是聖賢書,沒有學歷的人證明沒有教養。
這一點其實也是有根據的,知識和學歷能證明一個人的修養,當然,也不是絕對的,只是前者佔大部分罷了。
所以,楚防震當時就是跟母親說,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反正以後是他們倆過日子。
原本是沒當一回事的,現在看來事情沒有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媽,你最近身體怎麼樣?"為了氣氛不那麼尷尬,楚防震坐在副駕駛位問道。
"就那樣吧,就是前幾天吃燕窩嗆著了,鼻炎重了些!"楚媽看向窗外,肚子裡有一百個不認同這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