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半保守的年代,很少看見公開場合這樣甜蜜的情侶,楚防震也留意到了,不由得用胳膊肘戳一下陳雙。
"幹什麼?"陳雙低聲說道,生怕將對面的女人吵醒,這種感覺很奇妙,如果一個人或者一件物品被主人愛護的無微不至,那麼,那種感染力會傳播到周遭,也會不由自主的重視起來。
"沒啥,女同志不都喜歡被人疼嗎?來,我的肩膀也借你用用,感受一下被愛包圍的感覺!"
楚防震也小聲的說道,抬手就勾著陳雙的脖子往自己懷裡拉。
"我又不困!"陳雙抓著楚防震的手繞過自己的脖子,又給他"送回去"了。
哪個女人都喜歡躺在溫柔鄉中,哪個女人不希望有人疼有人愛,可陳雙不行。
沒有經歷過荒廢一生的人,是永遠感受不到這一輩子的光陰被浪費的悔恨,等到感覺光陰浪費的時候,人也已經珠黃暮年。
楚防震推了推眼鏡框,想要說一些調戲陳雙的話,卻見她拖著下巴直勾勾的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草木串流,靜的就像是一尊好看的雕像。
"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特別後悔的事情?"陳雙看著窗外問道。
楚防震若是不看見對面的一對沉溺在自己的二人世界裡,都沒發現陳雙是在跟他說話:
"當然有,只是時間回不去罷了!"
"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說說你有什麼特別後悔的事情!"
陳雙感興趣的回頭看著楚防震那張有三分女性的俊美模樣問道。
"沒認識你之前挺後悔的,現在認識你之後,我覺得值了,不後悔了!"
"……"陳雙微微一愣挑眉,心想,油嘴滑舌,轉頭再次看向窗外也懶得聽他胡扯。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是選擇讀農大的,是學醫的,不過,現在讀了農大感覺對它十分的著迷,再加上認識了你,所以我就不後悔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楚防震雙手一攤,高中的時候他確實想學醫,因為她母親曾經得過重病,具體的醫學名稱不記得了,反正是一種萬分之一十分罕見的血液病。
那時候,他們兄弟來才六七歲,都說他母親活不長了,任憑家裡有再雄厚的家底子,最終還是救不了人命,最終年紀輕輕的楚母只能在家等死。
那個年代正好趕上破四舊的時候,偶遇一位遊歷道士號稱自己是大夫,但是他不敢給人明目張膽的看病,道教上是有中醫學知識的,但是救命要緊,誰知道給看好了。
兄弟倆小時候特別崇拜當醫生的,這也是耳濡目染留下的一種根深蒂固的崇拜感。
"那你爸怎麼就那麼不喜歡楚防傑學醫呢?"陳雙感覺他不是在瞎扯淡,幹脆就聊了起來。
"我爸那時候已經是受人矚目的知識分子了,他說人家那是迷信,要是被發現了,會連累我老爺子的名聲,後來就舉報了,還得了一面錦旗呢……"
後來那遊歷的道士就給拉出去戴尖帽遊街去了。
"那你家老頭子豈不是太沒良心了?"陳雙想都沒想就說道。
楚防震臉色一黑:"在這兒說說行,到了家裡可不要亂說話,除非你想我死的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