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一看,天色有些暗沉,估摸著要下一場春雨了,那種細如牛毛卻能把人從頭到腳都淋得濕透透的那種細雨。
果不其然,正在陳雙打算起身去農貿市場開車離開的時候,星星點點的雨落下,看似細膩卻冰涼刺骨。
"陳雙,你個小兔崽子,還跑?"
突然背後傳來像是長輩罵小孩一樣的口吻,陳雙回頭看去,把軍大衣的衣領豎起來,企圖遮擋那些牛毛細雨飄進領口兒裡。
陳雙眯著眼睛看著撐著一把傘的楚防震,他的手裡還拎著一把沒有開啟的雨傘:"你眼瞎啊!"
……
一家在鳳城算是比較高檔的茶樓,老闆是廣東那邊的,在這邊很少有人會花錢喝茶。
一張桌子,有著碩大的落地窗臺,服務員姑娘個個都穿著制服,若不是長相太過出眾的,陳雙都感覺來來回回都是一個人。
一間所謂的雅座,有著複古的格子窗,用來間隔雅間之間的界限,雅間內,不光是楚防震和陳雙,還有另一個人。
陳雙剛來的時候,看見這人剛好讓服務員給再上一壺,可見,他已等了很久。
"楚先生,又見面了!"陳雙一點都不拘謹,因為這位等了很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防震的孿生大哥楚防傑。
楚防傑很意外,這不是他那廉價女朋友的好友陳雙嗎?
一時之間楚防震看出端倪笑笑說:"看來我也不用多介紹了!"
楚防震一撩風衣坐在椅子上,摘下眼鏡,拿眼鏡布慢條斯理的擦著眼鏡片上頭的雨水,戴上眼鏡後楚防震才問道:
"你不是特地來鳳城找我的吧?"
"我送菜順便找你!"陳雙說道,楚防震雙手一攤裝出一副慘絕人寰的表情,身子往後背椅子上一靠說道:
"哎……這心窩窩裡頭拔涼!"
想比楚防震,楚防傑似乎很少說話,雖與楚防震生的有八九分相似,但是,那眸子裡面卻透著一絲憂鬱,嘴角始終沒有什麼弧度。
楚防震舒爾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問道:"防傑,你們怎麼認識的?"
"額,這也是碰巧,她是我女朋友的閨蜜,剛好她託我女朋友來找我約個病人說要去我那邊看看,見過一次!"
楚防傑雙指內折茶碗抿了一口香茶淡淡的說道。
"是挺巧的!"楚防震訕笑著問陳雙喜歡喝什麼茶,可想想這丫頭是農村的,想必平時能吃飽就成,哪裡會有喝茶的習慣,索性又替陳雙做了決定:
"女同志喝花茶吧!"
隨後楚防震招呼服務員給上一壺玫瑰花茶,楚防傑訕訕的看了一眼陳雙,瞧瞧她那一身的打扮。
之前只是單純的覺得是南南的朋友,所以他確實沒有多想,可現在不同了,剛才楚防震接了電話就急匆匆的去接她過來,定然關系不一般,就她?也不怕領回家老爺子給氣死。
不過,這正好,當年他非要學醫,鬧得家裡世伯都開了個集體家庭會議,各種反對,他一氣之下執拗自己的理想離家一走就是三年。
臨走時,老爺子說了,要是他學醫,這輩子就別想踏進家門,說學醫沒出息,現在好了,他是沒有楚防震有出息,他也沒打算回家,只是對老爺子還有些恨意。
要是楚防震把這姑娘領回家,他真想瞧瞧,這個和他同胞卻待遇天壤之別的兄弟,會不會把他老人家給氣死。
"不要了,我不太喜歡玫瑰花茶的香味,如果有雲南普洱的話,我還是喝普洱吧!"
陳雙打斷,服務員已經恭恭敬敬的站在雅間門口等著了,趕緊問道:
"同志您是要哪種普洱?"
楚防震微微一愣,她還知道普洱?接下來,他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陳雙該怎麼回答。
"全發酵形熟茶普洱,最好能有兩年陳以上的,謝謝!"
陳雙穿著軍大衣,不修邊幅的頭發偶有幾絲調皮不聽話的落在她的臉上,可言辭之中卻透著與她打扮好不匹配的品味。
惹得服務員小姐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陳雙,答應了後,服務員離開,楚防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陳雙,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