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屋舍隨波逐流,又有多少家畜沖與齊下,又有多少家眷拼了命的將孩子拖上樹枝的高階,只可惜,咔嚓一聲脆響,宛如閻羅令一般,摧毀了所有生的希望。
"鈴鈴鈴!"
電話突然想起,陳雙為之一顫,回過神來的時候,電話已經響了第二聲,抓起電話的時候,陳雙的手還在顫抖:
"喂!"
"我楊國棟,有點事兒我得去你家裡當面跟你說,要麼你有空來一趟大隊!"
陳雙搓了一把臉徹底從前世的那場噩夢中醒過來:
"我剛好有空,我過去一趟吧!"
陳雙說著就掛了電話,本就託楊村長幫忙給思思報名的,所以,陳雙還是專程去一趟吧,畢竟楊村長從頭到尾也幫了自家不少忙。
想著,陳雙回到了新房,陳秀蘭趕緊讓陳雙吃早飯,以為她剛回來。
陳雙草草的吃了早飯就出門了,臨著沒往楊柳村的路拐進去,倒是去了鎮上,買點什麼東西,這才滿意的返回去了楊柳村大隊部。
一踏進那大院兒,走進辦公室,陳雙就不用客氣的把兩斤龍須酥和兩斤油炸果子放在楊國棟的桌上,自己拉過來板凳坐下:
"有啥事?"
陳雙笑著問道,楊國棟卻看了一眼陳雙,有些難以啟齒。
"咋啥時候變得那麼墨跡了?"陳雙故作嫌棄的說道。
"哦,是這樣的……呃……楊柳河裡你截流養殖的魚塘,恐怕今年沒辦法再承包了!"
楊國棟說著臉色也不大好看。
"哦,怎麼?不是可以承包三年嗎?"陳雙也收斂了笑容,因為她根本沒想到是這事兒。
楊國棟的臉色越發的黢黑,甚至想不好怎麼說話才能應對陳雙那對清澈的眸子。
……
杏花村,傍晚的天空染著一層粉色的餘暉,看似溫暖,可寒風毫不留情的吹著楊柳河畔的蘆葦叢,稀稀疏疏,抖落不少冰溜。
陳雙裹緊了軍大衣,寒風中,她的鼻頭凍得發紅,和眼神卻如一團火一樣看著魚塘,她的心血,就在那鐵網中。
寒風凜冽,玉紅餘暉斜陽落,在鳳凰山上,鑲嵌了一層光暈,看似迷人眼,卻寒氣逼人。
陳雙的軍大衣上結了一層薄冰,轉身離開時,抖落一地的冰屑,她回到老宅子,打了個電話:
"楊村長,我的魚容我開春後再打撈一次行不?"
"嗯!"楊國棟聲音沉重,他也不想的,其實楊國棟也知道,村民們見不得旁人好。
如果倒退四年之前,李大奎還是杏花村村長的時候,他帶頭跟楊柳村的人搶楊柳河,那一年,憑著李大奎陰毒的手段,把楊柳村養的魚全都毒死了。
而今年不同往日,陳雙承包的魚塘賺了一筆錢,李大奎又不在,楊柳村的村民看著陳雙的打撈成魚的時候,個個都眼紅。
這不,集體去大隊鬧去了,說楊柳河本來就是楊柳村的河道,平啥叫杏花村的人給承包了去。
當時在大隊部辦公室楊國棟說這個事兒的時候,陳雙只是微微一笑說道:
"今年養魚可能不是個好兆頭!"
楊國棟珊珊笑著不說話。
"過兩個月開春,我就打撈剩下的魚,到時候你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反正現在這個天氣也沒法放養魚苗!"
陳雙笑著說道。
楊國棟稍顯詫異,她起初不是很心疼她的魚塘嗎?怎麼這會兒又這麼輕松?見陳雙答應,趕緊賠著笑臉說:
"到時候吱一聲,我找人去給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