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蘭嘆了一口氣,陳雙一邊扒拉飯菜一邊偷偷看著姐妹倆,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說罷,陳秀芬放下筷子,有些淚眼朦朧的走出堂屋,去了院子裡。
繼宗吃完飯應陳雙的交代,拎著兩條魚出了門,思思要跟著,繼宗硬是說外頭有綠毛鬼,專抓小孩,才把思思給嚇回去了。
吃了飯,陳雙出去看了看停在門外的車,爬上車廂看了看魚,都還活蹦亂跳的,下了車廂陳雙剛好看見母親:
"媽,你今兒跟五姨說啥呢?"
"今兒楊柳村來了個媒婆,姓呂,說是給你五姨說一門親!"
"說親?那戶人家咋樣?有幾個孩子?"陳雙問道,說親這種事只要五姨答應還好,可是,要是不妥,五姨還以為自家容不下她,要趕她走呢。
"是個補胎的,腿腳有點不利索!"
"媽!你咋能這樣?"陳雙打斷了母親的話。
陳秀蘭目光一怔:"俺咋了?"
"你要是答應了,五姨不得覺得要趕她走嗎?"陳雙有些著急,可是,在她印象中,母親不是這樣的人。
"俺……俺啥也沒說呀,就今兒早上,人家上門提這事兒,俺和你五姨都在,俺也沒有說一定叫她就應了這門親事,所以俺才問問她咋想的!"
陳雙一愣,我去,冤枉了母親:"那五姨都說了怕思思受苦,就推了吧,咱們家現在能養得起!"
"可……哎,這事兒咋叫當孃的和你說呢?"
陳秀蘭一聽這話,也不舒坦了,陳雙就鬱悶了,咋說都不得勁?
"你五姨好歹也才四十來歲……哎!不說了……說了你一個丫頭家的也不懂!"
陳秀蘭話說了一半轉頭就走,陳雙一臉狐疑。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雙才想明白!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沒亮,陳雙就小心翼翼的起床了,為了不吵醒五姨和思思,陳雙洗臉舀水的時候都小心的跟嚇神一樣。
出了院子,陳雙輕柔的關上房門,杏花村的臘月晨間一層白茫茫,深呼吸一口氣,鼻息裡就像塞了一塊冰霜一般,又清涼,又舒適。
陳雙穿上了軍大衣,把氧氣泵撤離,車廂上蓋了一層網,上了車,陳雙就打著了火,農用車發動機嗡鳴一陣。
陳雙並沒有急著要出發,因為天氣的問題,要讓發動機稍微運轉那麼兩分鐘預熱,要不然當即啟動說不準會熄火。
陳雙就讓車在哪兒轟鳴兒一會兒,自個又回了院子拿了籮筐。
這一批魚要送往鳳城農貿市場,陳雙經常送菜在農貿市場也混了個熟臉,水産品區域的人也都認識陳雙。
陳雙剛好就此機會給自己家的魚塘打了個厚實的基礎。
等到發動機預熱過後,陳雙剛爬上駕駛位,開啟前頭的燈要出發,卻發現前頭有一枚小黑點越來越大。
離近了一看,是繼宗,陳雙把遠燈關掉,腦袋探出車窗問道:"繼宗你咋這麼早?"
"不早了,我想跟你一起去城裡轉一圈,地裡的活我都幹完了!"
繼宗的頭發上還落著不少白霜,說著,他掃了一把頭發。
"上車!"陳雙幹脆的說道,她怕說話太多會把家裡人吵醒。
繼宗高興地跳上副駕駛位,他是第一次跟陳雙進城,心情就別說有多激動了,老覺得城裡的月亮都比鄉下的要大一般。
出了杏花村,行駛在寬闊的水泥路上,朝霞包裹著剛出爐的煎蛋模樣的太陽徐徐升起,天地間彌漫著一層晨霧。
抵達鳳城的時候剛好是早上菜販子交易的最佳時間,農貿市場門前停著好幾輛運輸車。
但是相比以前,已經少很多了,畢竟現在的蔬菜區供應都是陳雙在供一個,把那些價格高的也都擠兌的越來越少。
運送豬肉的卡車倒是有增無減,畢竟是年關,家家戶戶都在辦年貨,有的一買就是一整隻豬從中間劈兩半。
陳雙提前聯絡好了十幾個水産品攤位的商家,約好了這個點兒。
繼宗負責穿著桶鞋在車廂裡抓魚,陳雙在下邊過稱,可是前後才三家來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