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荷一聽,顫抖的手從襁褓裡抽了出來,眼神有些迷離的自言自語道:
"對啊,我不是很恨你嗎?為什麼?"
陳雙一愣走到肖隊長面前說道:"她有産後抑鬱症!"
緊接著,陳秀荷似乎反應過來了,一把卡住孩子的喉嚨,咬牙啟齒的說道:
"是啊,我不是很恨你嗎?為什麼我要替你生孩子?"
"陳秀荷,你可不要傷害孩子,這些事孩子都不懂,你耍什麼瘋婆子勁兒?"
誰知道肖隊長根本沒聽說過什麼産後抑鬱什麼的玩意,上去就吆喝了一聲。
誰知道這麼一刺激,那陳秀荷竟然大冷天的把孩子從襁褓裡掏了出來,光著屁股掙紮著,那肚臍眼上的三寸臍帶還如同肉疙瘩一樣晃悠著。
"秀荷姨!"陳雙喊了一聲,這一幕恐怕在這種窮鄉僻壤誰都沒見過吧。
門外已經堆積了很多鄉親們,有些也不知道怎麼翻上陳家院子的院牆的,腦袋挨著腦袋看熱鬧。
陳雙還沒來記得說話,潘大明聞聲望去,一眼看見站在肖隊長身邊的陳雙,他目光一怔,隨後,有一絲危險的氣息一閃而過。
潘大明重新被公家的人按住,還上了手銬,他不甘心的掙紮了幾下,卻也於事無補。
就在這時候,一聲急促的呼喚傳來:"秀荷,你給俺放下娃娃!"
緊接著,陳雙就看見自己母親陳秀蘭撥開人群進了院子,指著陳秀荷一邊往前走一邊罵道:
"離了這個男人能餓死你還是咋滴了?"
陳秀蘭的出現,不少人都開始議論起了當年的事情,說這姐妹二人一個丈夫,說啥的都有。
"孩子是不是你掉的塊肉?男人不疼,自己疼自己,你要是還不把孩子抱起來,往後咱們這姊妹就別見了面打招呼了!"
陳秀蘭看著那襁褓裡的孩子,眼瞅著就凍的渾身發紅,當然,這時候的氣溫也算不上天寒地凍,可新生兒才多大點兒,沾著點兒涼水都不行,這叫陳秀蘭一陣的心疼。
"哼哼!"陳秀荷目光如同試水,看著二姐冷笑道:"二姐,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此話一出,議論聲四起,更多的年長一些的人都在議論當時陳秀蘭帶著五六歲的閨女離婚後回孃家的事情。
都說她是不檢點,才被男人趕出家門的。
"肖隊長,這麼耗下去不行,孩子不冷也得著涼拉肚子拉死,你還是繼續執行公務吧,讓你的手下把陳秀荷給按住再說!"
陳雙對肖隊長說道。
"要是因為這次強行執行公務,那孩子沒保住,我這回頭咋跟上級交代?"
肖隊長也是愁得慌,畢竟,這裡可不是大縣城,是鄉村,說白了,在大城市有法可言,在這裡,全都是對付那些潑婦,還真是秀才遇上兵,頭疼的很。
"你腦子開竅不?"陳雙蹙眉:"人家是怎麼爬上去的?不知道從後邊偷襲扣住陳秀荷嗎?這要是完成任務了,你還有獎勵呢?這叫成功解救人質!"
陳雙也是越發的覺得社會真的是在進步,舊社會的人思想觀念還真就是笨蛋,設想八零後的,小時候到十七八了還以為親嘴會懷孕是一樣的道理。
陳雙這麼一說,肖隊長來精神了。
"俺就算是來看笑話也不會多長一塊肉!"陳秀蘭話語一落,就眼巴巴的看著正屋的房頂上竄下來一人,一把擒住了陳秀荷。
一直盯著看的陳秀花沖了上去,接住光屁股孩子,俯身撿起襁褓給孩子裹上。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把陳秀蘭給嚇得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