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面生的很,至少不是本村人。
少年有些遊離不定,低著頭說道:"我……我第一次來,聽說這邊青蛙多,我就來了……"
"那你抓青蛙就是了,幹嘛抓我魚塘裡的魚?"陳雙打斷了他的話,她雖然感覺這位小哥可能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壞,但是,她得站對自己的立場。
"我要是以前也偷過,我就出門被車軋死!"
少年有些慌亂,但是對於陳雙而言,他豈不是依舊沒有正面回答陳雙,為什麼偷魚的問題?
"我會找公家來處理這事兒的!"陳雙不在乎一條魚的事情,但是如果大家都來偷魚,那她這半年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這和寬容和大度不是一碼事,商還不幹政呢,在商言商的說法也是老一輩傳下來的。
"別,我把魚放了還不成嗎?"
"我把你捅三個窟窿道個歉把你放了你會原諒我嗎?"
陳雙平靜的反問他,陳雙也是醉了,種蔬菜大棚發現有野兔子偷吃,養魚,先是大娘偷魚,現在又是偷,她陳雙就想不明白,有手有腳的,怎麼就活不下去非要去偷呢?
至於宋德虎,陳雙就更不想說。
"那……那你想咋樣?"
少年低著頭反問道,手裡拿著的三塊錢也沒送出去。
"你哪個村的?"
"陳家灣!"
"叫啥名?"陳雙問著覺得這少年也算是實話實說,還提前道歉,她拿過少年身邊的蛇皮口袋,撐開口袋口兒往裡看去,如果魚傷的不嚴重還是可以自己癒合的。
誰知道陳雙這麼一看,發現根本不是鯽魚,而是一條一斤多重的火頭魚,俗稱的蛇魚,黑魚。
火頭魚多半為野生除非是專門養殖戶,但是因為當時考慮到黑魚會天生張牙齒,連螺絲都可以吃,而且是帶有肺部和魚泡雙重呼吸功能的魚類,所以,陳雙沒有訂購黑魚。
想必池塘也就這麼一條野生黑魚吧。
想到這裡,陳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你……你抓黑魚做什麼?"
黑魚有藥用價值,陳雙想到了從一開始人家也沒有反駁自己偷魚的事情。
少年低著頭,右眉中有一顆若隱若現的黑痣,不細看確實是很難一眼看得出來,看上去年紀比陳雙大了好幾歲,但是,卻因為偷東西顯得他底氣不足矮人一等:
"醫生說,黑魚能幫助癒合傷口,而且後期陰天下雨傷口也不會癢癢,特別是做完手術後就要,我……我找了好久,在你的魚塘裡發現了,所以就……"
陳雙無奈,看來這小哥的家裡是有剛做完手術的病人。
"釣野生黑魚,直接用尼龍細繩子掛上鐵鈎,上頭用幼年青蛙做餌料就可以釣!"
陳雙無奈的說道,這是老辦法也是很好使的辦法,因為黑魚吃食兒都是整個吞的,所以,黑魚的魚鈎不需要倒刺,一旦吞下去是跑不了的。
"只是……現在的青蛙都快到繁殖後代的月份了,我……"
少年話沒有說完,陳雙就理解的意思。
她甚至突然感覺這位小哥心底還是很善良的,不,想比某些人要善良的多。
"魚你拿走,錢也拿走!"
陳雙不是菩薩,沒有菩薩心腸,她的活下去,所以對她來說前路漫漫,她有自己的目標在前頭等著她。
說完,陳雙就順著大壩走了一段下坡路,朝著家裡走去,不過,陳雙長這麼大還真沒在現實中見過這麼單純善良的人。
回到家,陳雙發現家裡的氣氛和以前不一樣,陳秀蘭低著頭坐在堂屋不說話,宋有糧擰著眉頭一會兒往外頭張望,一會兒又忌憚的回頭看了一眼陳雙房間的陳老太太。
院子外頭還站著老四的女婿和女兒陳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