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滿場嘩然,在這個年代公然做這種行為,不外乎叫人驚訝。
"我的天哪!"張三花捂著嘴驚訝的瞪大雙眼。
孟師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可還是說道:"咱們要響應國家的號召,解放思想,年輕人自由戀愛是應該的!應該的……"
但是這一舉動也讓後臺準備上前送花環的文工團女子兵猶豫不決了,個個都恨不得往後縮,縮排牆縫裡都行。
"我們還是不去了吧,會不會得罪孟豔吶!"
"那咋辦?咱都出來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那咋辦?張三花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平日裡張三花性子敦厚,也不喜歡跟人掙,也不喜歡跟人計較,住在一個宿舍的姐妹日子相處久了,也就習慣了所有的衛生都讓張三花來善後,反正她也不在乎。
要是洗個衣服什麼的,正好張三花也在洗衣服,順便讓她幫忙泡上,她有時候會直接給洗好亮起來,雖然人很好,但是好事兒總沒她的份兒,這可能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
"在那兒呢!"一人指著觀眾席,一眼就找到了張三花,那還不是陳雙比較惹眼,再加上坐在男人堆裡,其他男人都是一碼的軍綠,就她穿著舞蹈服。
張三花自然也發現了這一刻的窘迫,終不能讓場面冷場吧,要不然回去後這些個姐妹得把她堵在宿舍用唾沫星子就把她淹死啦。
此刻孟豔有些得意,她就知道,她第一個獻花,文工團的那些小姑娘丫頭們看誰敢,順便也讓陳雙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想著,孟豔又回頭穿過人縫,挑釁的目光落在陳雙的臉上。
張三花有些著急,想要起身,陳雙按住了張三花的肩膀,從她手裡拿過花環:
"給我!"
張三花還沒反應過來,陳雙就已經拿著花環一步步朝著舞臺走去。
所有的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了陳雙身上。
碧草鶯鶯燕燕,藍天白雲飄飄,白裙飛揚,配上那齊腰的長發,和那瘦弱卻挺直的脊背,竟給人一種此女絕非凡物的錯覺。
視線中所有的一切都似乎一下子變得黯然失色起來。
宋德凱眉心蹙成了川子紋,他眼神透著冰寒,那是因為,他怎麼總感覺看一眼這姑娘,他就覺得自己欠了她什麼似的。
難道,是因為她那雙魅惑的雙眼中暗藏的那種不易覺察的憂鬱?還是那目光給人一種直戳人心的原因?
孟豔微微一怔,她幾乎在剛才的那一瞬間走了神,為什麼她明明是個鄉下的丫頭,身上卻有著一股讓人"高攀不起"的高貴感?
裝的,一定是裝的,她就不信一個種地的丫頭會有這種氣質。
陳雙踏上舞臺,墊著腳尖幫宋德凱帶上花環,整個過程宋德凱如同冰雕一樣動都沒動一下,眼睛一直死死地看著這張出奇平靜的臉。
可陳雙卻低著頭幫宋德凱整理花環,那模樣十分認真,就好像生怕花瓣兒被扯斷了一樣。
那一刻,軍裝配上白裙,竟給眾多人心裡留下了難以緬懷的印象,太相配了,或許英雄配美人說的就是他們。
"以後出任務的時候,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在受傷了,我會傾盡所能,找最好的醫生給你看病!"
陳雙整理好的花環這才仰頭看著宋德凱。
宋德凱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絲痛苦的神色:"你叫什麼?你是誰?"
陳雙莞爾一笑風情萬種,眼角卻閃爍著一絲平靜:
"這個不重要!等你好起來你會知道!"
"他們在說什麼?"孟豔有些不安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