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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啊,當初來俺家要租地,是俺家老三同意的,她搞蔬菜大棚賺了不少錢,後來又從俺手裡多租了一畝地種菜,確實沒聽說過有別人幫忙。"
聽孫二傑這麼一說,楚防震扶了扶眼鏡框,嘶了一口涼氣,這丫頭,比他想象的厲害。
畢竟一開始,楚防震以為有專業人指點,現在,可能磨滅了他的這個想法。
楚防震暫時住在楊國棟家裡的東屋,二人回去路上說著話,楊國棟一想起陳雙,他也挺佩服的。
這一批蔬菜,只要是入股跟著陳雙幹的那幾戶人家,都回本了:
"陳雙這丫頭,確實有過人之處!"
楊國棟不由的感慨道。
楚防震一直沒有說話,黑燈瞎火的從杏花村繞道兒去了楊柳村,四周一片漆黑不說,連綿不絕的鳳凰山,宛如黑夜中駝下身子休息的黑色駿馬,將這杏花村也楊柳村包裹的密不透風。
這麼一個窮鄉僻壤,也有懂得這麼先進養殖技術的丫頭,而且她的年齡還那麼小,想到這裡,楚防震無奈的搖搖頭訕笑了一下。
陳雙回到家的時候,父母出去遛彎去了,陳雙抱著鋪蓋就朝著河壩去了。
竹屋裡還有一些新鮮的青草,也有一些已經放了好幾天枯萎的幹草,幹草自然是剩下的不能再喂魚了。
陳雙把鋪蓋放在草堆上,開始收拾,把幹草鋪在竹屋的角落,隨後,鋪上草甸,鋪上被子,簡單的小"狗窩"就整理好了。
陳雙不放心,又拿著手電筒下了河壩,踩在竹排上往水裡看,水草已經清理幹淨,所以,還算清澈見底。
手電筒所到之處,差不多能照到河水一米開外的位置。
飄上來的死魚是沒有,倒是在水底有一條起起伏伏的草魚,時不時擺動一下尾巴,看上去異常的疲倦。
陳雙拿過網兜兒,用咯吱窩夾著手電筒把那條魚給撈了上來。
那條三指寬的草魚在網兜裡蹦躂了幾下便再也沒有力氣了,陳雙蹲下身子,騰出一隻手從咯吱窩下拿過手電筒細細觀察了一翻這魚。
魚鱗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都已經翹起來了,表面露出來的魚皮呈現嫩紅色和乳膠一般的液體摻和著。
看來,這魚已經沒得救了,消炎藥的藥效沒那麼快,陳雙只能暗自心裡可惜的荒。
陳雙看著那條有氣無力的魚,正在努力的煽動著魚鰓,可眼睛已經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霜一般。
陳雙的心裡有一股壓抑感,她從回來整整過了一年,這一年,陳雙自己覺得一切都還順利,一切都還隨著她的念想在一點點的改變著。
雖然也有一些麻煩,可對於陳雙來說,賺錢才是她心裡真正在意的東西,只要心無旁貸,不管是什麼困難都只是陪襯罷了,總會過去的。
可眼下,陳雙真的很擔心魚會一個接一個的死掉,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雙將這條快死掉的魚丟進了隔離區養鯰魚的區域後,爬上了大壩回到了竹屋。
她卻一絲睡意都沒有,為了省電池,陳雙關掉了手電筒,好歹一節白象電池得三毛錢呢,這裡頭就三節。
手電筒的光束順應消失,唯一的光線就是楊柳河面上那一絲波瀾,還有耳畔的潺潺流水聲,伴隨著晚風吹過蘆葦發出的莎莎聲。
陳雙枕著雙手鼻息間充滿了青草味,她在想,如果這次養魚失敗,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想著想著,陳雙也不知道咋了,竟然又跑偏了,想到了宋德凱吃雷子的事情上,這下,她更睡不著了。
"可惡,土匪,強盜,沒人性……啊呸!"陳雙吐了一口唾沫,一想起他就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