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陳大哥有些話就直接說了吧,今兒我打算和你解除合約,菜呢,我另外再想辦法,至於違約金,陳大哥該給的一毛錢都不少你的!"
陳雙的臉色一下子有些難看,她目光閃過一絲落寞,但是很快就被陳雙的笑容掩飾了:
"發生啥事兒了?"
"也沒你啥事兒,這回是陳大哥的事兒,你就算算我該給多少違約金就成了,我馬上給你拿!"
陳雙抿了抿唇,看來,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任由陳雙說什麼恐怕都不頂用了。
可是,陳雙身後背負著好幾家信任她的百姓,她可以不買菜,可是鄉親們那幾畝地的菜終不能爛在地裡當肥料吧。
陳雙表面上在笑其實,她的心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樣,到時候恐怕連楊村長都得連累上。
"哎,楊老闆這是哪裡的話,做生意嘛,總歸有個意外啥的,咱們都合作了這麼長時間了,說啥違約金不違約金的,這都是外人說的話。"
陳雙笑著說客氣話。
陳老闆的臉上橫肉跳動,一臉的歉疚,畢竟,違約的是他,可這丫頭卻連違約金都不要,他能不內疚嗎?
"不過陳老闆,你方便跟我說說啥事兒嗎?"陳雙見陳老闆內疚,趁熱打鐵問了下去。
楊老闆沉吟了少許,反過來問陳雙是不是得罪了李大山,陳雙猛然目光一怔,原來真是他搞的鬼。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陳雙也沒必要瞞著陳老闆,就把給公家單位送菜那李大山要回扣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老闆竟然並沒有感到驚訝,他只是嘆了一口氣說:
"那李大山確實能幹出這種喪良心的事兒,當初,縣上有三家餐館,他家的倒閉了,就怪我頭上,上回你來送菜的時候你也看見了,他其實就是來威脅老子的,媽拉個巴子……"
陳老闆說著也是氣憤不已,每個月都給點錢孝敬那個狗日的,沒想到他怎麼喪良心。
但是陳老闆畢竟是生意人,他只能顧得上自己的店,畢竟,他全靠這家飯館養一家老小,所以,陳老闆轉變話題,臉色凝重帶著濃鬱的歉意說道:
"這事兒,誰都不想,我看,你可能就因為那事兒得罪了李大山,我呢,要是不買張,他有的是法子來店裡搗亂,他說,如果我還收你的菜,他就帶人來砸店,以前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他就砸過俺家的店,陳大哥這兒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
"我明白的陳老闆您也為難,我知道,那我回頭再想想其他的銷路。"
陳雙說著心裡卻想著,這事兒恐怕真的沒有回轉的餘地了,那個李大山果真是豬狗不如。
陳雙剛起身走,就看見門外來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大山。
"呦,我說,這不是陳雙嘛?"李大山笑的十分得意,可見陳雙不理他,李大山將目光落在了陳老闆身上,揚了揚下巴說道:
"我說老陳,您今兒收了菜啦?那俺的菜您是打算一併收了還是不收呀!"
李大山此話一落,陳雙這才看見餐館門外的街上還有兩個跟著李大山一起來的小夥子。
兩個小夥子年紀都差不多二十出頭,一個頭稍高些的年輕小夥子的臉上有一道傷疤,另一位留著中分狗腿子發型,二人面前隔著個大號的籮筐。
籮筐裡頭全都是爛菜葉,壞蘿蔔,有的洋蔥都爛了三分之二了,還有發了呀的土豆,總之,一筐裡頭堆著五花八門的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