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不緊不慢的老遠跟著吳一梅往蔬菜大棚的方向走去,遠遠地就看著吳一梅每走幾步就下了路淌進了麥地裡彎腰撿起一顆青椒放在菜籃子裡。
又走了幾步,又彎腰拿著個筍瓜放在籃子裡,等走到離蔬菜大棚不遠的地方時,那一籃子的菜又變成冒尖兒的狀態。
可吳一梅一回頭準備往家走,迎面就看見站在距離她不到三步遠的陳雙。
"呦,大娘,這麥地裡頭還長茄子呢?"陳雙嘴裡不留情的笑著問道。
以前父母在家,老說著杏花村就大伯家一戶親戚,能讓就讓,這不也是給慣壞了?
指不定上次噴除草劑的人就是她,要是照這麼下去,她吳一梅豈不是貪得無厭?
陳雙真是覺得自己以前不計較,有啥好菜也沒想過要錢,可最重要的是,給了好兒,人家還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這回,陳雙要治治她的"寒症"。
吳一梅一聽,低頭看了看冒尖兒的一籃子菜,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嘴角的弧度是抽搐了好幾下都沒笑出來。
"大娘,我說真的,我以前也沒收過一毛錢的菜錢啊,你想吃跟我打聲招呼,我給您送去,您好歹也是長輩,現在做的這事兒您說,大伯要是知道了,您們老兩口還不得幹架?"
陳雙嘴裡毫不留情的說道,不是她薄情,是別人太寡意,母親住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以前母親待人和善,可現在家裡出了事,有誰會記得她的好呢?
做人就是不能昧良心,更不能太善良。
吳一梅一聽此話坐立難安,目光躲閃,這丫頭自打她大哥當兵以後,怎麼變得這麼伶牙俐齒?
可是,任憑這麼站著也不是辦法,得有個臺階下才行,吳一梅想著,下巴一揚起說道:
"小雙,你別那麼沒良心好不好?俺這是撿的,說不定是誰家買家你的菜不小心掉的呢?俺這可是撿的……"
吳一梅說完,把臉撇了過去。
陳雙一聽,都差點氣炸了,她以前覺得大娘喜歡佔小便宜這也就算了,好歹害人之心沒有吧,現在倒好,給她來不講理的。
陳雙長出了幾口氣,抱著膀子被氣笑了:"好好好,大娘,您厲害,這是您撿的,有種回家撿去,往後最好是別來河壩子這地兒,只要我家菜少了,我就賴你……"
"你!"吳一梅一聽氣的渾身哆嗦,眼瞅著那蒼白的老臉抽搐了好幾下這才哭嚎著說道:
"小雙,你別沒良心……俺好歹是你大娘,你當兵的那段時間,俺……是俺照顧的你那短命的娘……你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會遭報應的!"
陳雙本來已經氣急了想要發脾氣,可是想想,大伯和父親的關系還是不錯的,就是這大娘讓人有點不可理喻,她忍住了:
"好,我陳雙是白眼狼,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整個杏花村都知道我陳雙不但狐媚還是個白眼狼,大娘您能來點新鮮的嗎?明知道我陳雙是白眼狼,您還費心照顧我媽?"
陳雙掛著一臉欠揍的曉蓉說道,她還就不跟她掙了,她會照顧自己的母親?鬼才相信,莫不是經常往家裡來蹭飯讓自己的母親勞累下廚吧。
"陳雙,你等著,俺到時候找你爸說理去……"
吳一梅拎著菜籃子快步的離開,路上生怕那冒尖兒的菜會掉了,還用手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