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幾乎嘗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味道,那個味道到現在她都沒忘記。
糖包不好儲存,剛出鍋的最外焦裡嫩,所以這一次,她做的不多,等大哥回來之後,再做一鍋,想想,陳雙都算著日子盼著她回來。
“有人嗎?”這個時候,大門被敲響了,陳雙聽著這聲音特別耳熟,一邊吃著糖包一邊去開門,果然是李寶。
“俺爸我來你家買點菜。”李寶穿著去年的花棉襖,聲音很小,說完就往陳雙手裡塞了一百塊錢轉頭就走。
這哪裡是來買菜的,陳雙將糖包剩下的一角兒塞進嘴裡說道:“你等等,你要買什麼菜總得說一聲吧!”
“你看著給我家送,隨便啥都行!”李寶恨不得現在就走。
家裡今年根本沒時間辦年貨,老爹天天就跟吃了炸彈一樣,往年都是姑姑幫忙辦年貨,今年,姑姑也很少往家裡走動了。
今天家裡來客人了,啥玩意沒有,去縣上都來不及了,山路都結冰了,拖拉機不好開,這不才想起了來陳雙家買菜。
李寶出門的時候那可是被李大奎給罵出來的,要不然,李寶才不會跑到她家裡來買菜。
“這可不行,有你這樣買東西也不說買啥的嗎?”陳雙說道。
李寶不耐煩的回頭,皺著眉頭說:“茄子,花菜包菜……西紅柿,你看著辦,反正一百塊錢的菜就行!”
說完,李寶就走了,陳雙轉身回屋,可剛轉身,陳雙就發覺不對勁,自家家裡的大棚蔬菜,就這幾樣中的最多,其他的都是闌幹啥的,陳雙怕不好賣所以中的少。
她咋知道的那麼清楚?
陳雙又折出了院子,遠遠地看著李寶一瘸一拐的往家走,陳雙寫了一口涼氣,好家夥,李寶,你厲害,這可是你不願意放過我陳雙!
陳雙跟陳秀蘭說了一聲,說給村長家送菜就出門了,拎著個曾經裝煤的大框子就去了菜地。
陳雙是個很大方的人,根本不過稱,絕對一百塊錢有多,直接就拉著板車去了村長家。
“李寶,你叫你姑姑來幫忙做飯!”
陳雙剛放下板車就聽見堂屋裡傳來李大奎的咆哮,隨後李寶哦了一聲就又出門了,這一次,她看都沒看陳雙一眼。
“菜放哪兒?”陳雙喊住了李寶。
李寶指了指院子裡的火房:“你瞎啊,菜不放火房難道放被窩裡啊!”
陳雙還一肚子火呢,她倒是先發火了,陳雙吃力的把一大筐菜順著地拉拉扯扯的才給弄到了廚房。
“李叔,用完了把改天我來筐!”陳雙說道,但是堂屋裡傳來了咆哮。
“楊柳村的人憑啥參選我杏花村的選舉?吃飽了撐得?”
“沒辦法,這是上級領導的意思,到時候楊柳村整個村都參與投票選舉下一任村長,我只是來捎個話。”
“領導算個蛋?他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們杏花村和楊柳村本來老死不相往來,管他們啥子事兒?”李大奎重重拍著桌子說道。
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的一蹦老高,茶水都潑了出來。
“俺就是特地來帶個話,不信你等著下午看看,縣裡會派人來貼公告!”
說完,陳雙就看見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還伴隨著李大奎摔杯子的聲音。
陳雙也不知道這是鬧哪樣,楊柳村和杏花村本來就不搭嘎,那條楊柳河也是當年劃分給楊柳村的,後來不知李大奎幹了什麼土匪行為,硬是把那條河要過來說是杏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