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糧一看閨女愁眉不展反而憨厚的笑了說:"這是好事兒啊!"
"爸,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知道我投資的多少錢嗎?賣煤掙得那些錢我全砸進去了。"
陳雙嘟囔著說道,這要是人偷菜,陳雙大不了守夜,看看到底是那個龜孫子,可是,這不是人幹的。
"兔子肉多貴啊,不怕啊,等爸忙完,今兒晚上爸教你抓野兔子!"
宋有糧這麼一說,陳雙一拍大腿:"是啊,這好歹也是野味啊!我咋沒想到呢!爸,還是你牛……"
"那是,你爸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跟一幫兔崽子一起上山打鳥抓野兔子,捅下來的馬蜂窩你比種的菜都多!"
宋有糧笑的合不攏嘴,自從陳秀蘭病倒之後,陳雙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怎麼毫無牽掛的笑了。
"爸,您今兒咋那麼高興啊,撿錢啦?"陳雙挖苦的說道。
"可不是嗎?"
"呦,還真撿錢啦!"陳雙配合的笑著:"啥子事兒說說唄!"
"上頭的檔案批下來了,等過完年開春三月份,就重新投票選村長,往後啊,就沒人敢欺負咱們家了!"
陳雙翹著桌子,另一隻手拖著下巴,還別說,這是好事兒,比撿錢還劃算呢。
"對了爸,那李大奎有沒有打算把青苗費補給鄉親們?"陳雙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此刻,陳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李大奎肯定在家氣的要撞牆了,要是不還回青苗費,他就得蹲大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就不曉得了,最近這兩天沒聽說有鄉親們上門鬧的!"宋有糧收拾著,把家裡的厚衣裳都挪了出來準備過冬。
隨後,宋有糧從箱子裡掏出了一床薄褥子說:"這個給你添一床鋪的,天越來越冷了,小心夜裡可別著涼!"
陳雙心裡一疼,她早就打算想給家裡添幾床新棉被了,這破褥子還是當年陳秀蘭第一次嫁人時孃家給的,後來離婚了,陳秀蘭沒捨得扔,就帶走了這床被嫁到了杏花村宋家。
現在舊了,改成了鋪墊,可陳雙還是不能要:"媽的身體不好,你們用,我又不冷,再說,我打算這幾天去地裡睡,蔬菜大棚裡頭可暖和了!"
"那也不能跟夏天比吧,你現在蓋得都還是入秋的薄被,那可不行的!"
宋有糧蹙眉說道,隨後,見陳雙執意不要,他嘆了一口氣說:"是爸沒能耐……苦了你們娘倆!"
"爸,你這說的哪裡的話,當年要不是你取了我媽,我們娘倆還在要飯呢!"
陳雙現在最見不得家人愁眉不展,可是她卻沒想到此話一出,父親的眼眶紅了。
宋有糧有時候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會想,當年娶秀蘭的時候,那丫頭蠻不講理,還喜歡打架,從來沒把自己這個繼父放在眼裡。
而眼下,看來這丫頭真的是長大了,有些感情也懂了,真是沒白費他那麼多年的偏袒。
"爸,你這又咋了,實在不行,我用大哥的被子嘛,反正不會冷著!"
陳雙說道,這才平複了宋有糧的心情:"對對對,你大哥也有一床被子,你要是不嫌大男人一股子汗臭味,爸明兒跟你媽一起把被子拆洗一下你用著!"
"不用洗了,我可還沒矯情到嫌棄自己大哥的地步!"陳雙說著就回房去了。
晚上,宋有糧就神秘兮兮的說:"閨女,走,看爸今兒晚上給你抓只兔子回來!"
此話一出,陳雙是呼啦啦的把飯往嘴裡扒,兩邊腮幫子鼓鼓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說:"爸,我吃完了,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