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葉子上也買分明,活力四射,杆子都直勾勾的挺拔,還有這大拇指度一樣大小的瓜扭兒,看著碰都捨得碰一下呢。
走在大棚裡的陳秀蘭,連連解開外套的扣子:"這咋那麼熱?"
"媽,如果溫度不夠,這些蔬菜只要一霜降就得死呢!"陳雙說道。
陳秀蘭仰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朔料大棚,她這才明白過來喜出望外的看著自己的閨女:
"你咋會這一套呢?還甭說,可真暖和,養小雞崽子兒都行了!"
陳雙微微一笑:"媽,這得學,我也是看了別人這麼種才學的!"
"你看誰家種的呀?媽可沒見誰家用這朔料布來種菜的!"陳秀蘭說道。
可她心裡明白,女兒這大半年幾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如果不是活在當下,她真覺得自己那個不講理又韌性的閨女早就死了,而眼前這個,不過是別人罷了。
可終究,陳秀蘭只能往現實靠近,這就是她的寶貝女兒,當年和她爸分開的時候,陳秀蘭是何等的捨不得這閨女,可謂是淨身出戶。
後來這閨女不光禍害她,還連同繼父這一家都被她禍害了,陳秀蘭幾度都覺得自己當初選錯了。
可如今,閨女突然的變化,讓陳秀蘭欣慰的有些激動,她還是沒有選錯,就算當年帶著她撿垃圾要飯,她陳秀蘭都值了。
陳秀蘭就怎麼抬眸看著自己的閨女一臉嚴肅的在蔬菜大棚裡來回穿梭,時不時小心翼翼的撥弄著菜根和花兒。
那樣子,讓陳秀蘭覺得,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嚴肅。
可陳秀蘭並沒有多想,她想起了以前和陳父親分手的畫面,那時候,陳秀蘭一個人又是帶孩子,又是種地,那個賭鬼男人不是喝醉了回家打她,就是跟她要錢。
好不容易收了一季的麥子,那個男人就把麥子偷偷運出去賣掉換錢,然後繼續賭。
陳秀蘭抱著襁褓中的陳雙跪在空無一物的家裡,哭的死去活來,她想過上吊,但是看看懷裡的孩子,她又是那麼的不忍。
她本來臨走之前想把孩子丟棄的,可是,那孩子卻咿咿呀呀的哭嚎著,含糊不清的喊著:"媽……媽媽……"
她帶走了陳雙,不管將來如何,她割肉都會養活這個閨女。
現如今,自己的閨女已經長大了,懂事了,會種菜會賺錢,她真的不後悔當年帶著她離開!
"媽,你咋了?是不是頭疼了?"陳雙發現自己的母親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著一顆茄子傻呆呆的發愣。
眼角還溢位了晶瑩。
陳秀蘭摸了摸眼角說:"好好的,不疼,就是看著這瓜扭兒舉得喜人的慌!"
"那是啦!"陳雙走上前蹲下身子攔著母親的肩膀說:"這啊再過一個多月,可是能換錢的呢!"
陳秀蘭拍了拍勾著自己脖子的那雙手,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女兒的手早已經不在細膩,滿手都是血泡康複後的圓形皮屑。
就在這時候,朔料大棚的盡頭急匆匆個的來了一個人,陳雙母女側目看去,原來是吳一梅。
"大娘,你咋找這裡來了?"陳雙趕緊叫人。
"有糧跟李家的人打起來了,有才也去幫忙了,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