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糧趕緊把陳秀蘭背進了房間,陳秀蘭疼的抓自己的頭皮。
"爸,怎麼辦?怎麼辦!"陳雙第一次亂了存腳。
以前,不管前世多少的汙水被潑在她臉上,她今生都無話可說,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波瀾,她只想拼了命用自己的手改變著一切。
可眼前,她的母親被氣犯了病,這盆汙水竟然潑在了她的家人身上。
"抗一床棉被放車上,我拉你媽去縣上,快!"
宋有糧已經沖出門把板車上的籮筐卸了下來,就隨手丟在了院子裡,陳雙清醒過來,咬了咬牙,扛著棉被鋪在了板車上,隨後,宋有糧抱起陳秀蘭放在板車上:
"你在家裡看家!"
宋有糧說完,一股勁兒使上來拉著板車就跑了起來。
陳雙心裡有一百個擔心,舒爾,陳雙側目看著那落在井沿邊不遠處的孕檢報告,陳雙的眸子第一次露出了銳氣。
她一把抓過孕檢報告塞進口袋,沖進房間從衣櫃底部抽出了一張手帕,裡麵包著的正是宋德凱留下的三千塊錢,她折身出了房間關上大門就追了上去。
一路上,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如果陳雙沒有努力的吸氣,想必,她早就淚流滿面。
她的步伐比上次快了許多,再加上最近這幾個月她一直沒讓父親幫忙,自己種地,體質早就提升了上來。
沒跑出三裡路,陳雙就追上了宋有糧。
"回去,這裡有俺就行了!"宋有糧頭也不回怒喝道。
陳雙的心拔涼,以前,父親都是稱呼自己為:"父親"。現在變成了俺!
這種距離感陳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敏感,難道,她努力的一切還是一樣被家裡唾棄?被群村人唾棄?
"爸,這是大哥的三千塊錢,救人要緊,回頭我賣了蔬菜再補上!"陳雙說這,把手絹塞進了陳秀蘭躺著的背角下,轉頭就往村上返回。
回來的時候,陳雙終於忍不住了,蹲在山腳下哭的像個孩子。
不知哭了多久,陳雙的腦子漸漸清晰起來,她掏出了孕檢報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孕檢報告怎麼會是她的名字?她可從來沒有和男人有過肌膚之親,怎麼會有這張報告?
陳雙怎麼覺得這樸素的農村竟然也像狼窩一樣,隱藏著滿滿的霧霾,那霧霾下藏著一張張披著人臉面具的狼人。
陳雙又想過李寶,可是,陳雙又覺得李寶應該不會這麼害她,再說,杏花村上上下下想攆走她的人還少嗎?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整個杏花村,也就李家的勢力最大,不管事情的原委是怎樣的,都和李家脫不開關系。
想到這裡,陳雙拿著孕檢報告一步步的往家走。
難道,真的是李寶,也只有她上次墮胎才有機會接觸這種孕檢單子。
要知道,杏花村比外鄉還要落後,大都生孩紙都在家裡生的,或許在父母那一輩還有一些正幹著農活就把孩子生在地裡的,生孩子做多就是請個接生婆。
更何況根本不會有孕檢這一打算,孕檢普及那也是十幾年以後,國家要求優生優育的時候,孕檢才彌漫了各家各戶,但是即便是這樣,鄉下條件有限,再加上孕檢需要錢,所以,不孕檢的還是在多數的。
想來想去,陳雙還是覺得李寶的可能性最大,可她就那麼沒良心嗎?
陳雙想著,她得去找李寶問問清楚,這到底為什麼?
可是,陳雙進了村口之後,這個想法又打消了,手裡的孕檢單幾乎被她揉碎。
她終於明白在村長家院子看電視時一個細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