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那天她在山頭上,更何況,天都黑了,她不可能看見的,不對,是不可能有任何人看見的……"
再說,那個傻大彪,李寶也只是告訴他說是咚咚鏘,再說,肯定不會有人相信傻子的話,再者,誰會知道咚咚鏘是什麼事!
想到這裡,李寶這才放鬆了下來。
陳雙一邊晾曬床單,一邊想著,李寶真是可憐吶。
可是,陳雙前世卻沒有發現李寶如此可悲,因為可悲的是她陳雙自己,可眼下,她怎麼就感覺從李寶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
還記得那年夏天,陳雙給趙大寶寫情書,還明目張膽的要求趙大寶和她分手,到最後,卻落下個人人唾罵的下場。
可陳雙卻不知羞恥的跟李寶吵架打架,還鬧到了趙大寶的家裡,那個時候,她陳雙不就是活的可悲嗎?
她還聽說父母要撮合她和宋德凱,可陳雙當著父母和宋德凱的面說,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她陳雙嫁給要飯的也不會嫁給他宋德凱。
想到這裡,陳雙感覺眼眶微燙,而她卻抿唇笑了,
"對著床單傻笑個啥勁兒?"陳秀蘭這個時候拿著擦完鍋灶的抹布,端著盆子準備去河邊漿洗,一眼看見陳雙對著床單傻笑。
"沒什麼!"陳雙嘿嘿一笑,笑的更傻了,差點把那眼裡的淚給擠出來。
"我這都沒時間做晚飯了,還有你大哥的書桌我還沒擦呢,你趕緊的去擦擦,我去洗抹布。"
"知道了!"陳雙晾曬完床單和被襯,就去擦桌子。
母女二人忙活到了日落西山,陳雙收拾了曬幹的被單開始給宋德凱鋪床,一切都打掃完畢之後,陳雙母女終於坐下來喝了一碗茶。
陳秀蘭卻一臉迷醉的盯著自己的女兒看,嘴角噙著甜美滿足的弧度:
"我說小雙啊……看你這麼勤快的幫你大哥打掃房間,可有啥想法?"
陳秀蘭當然欣慰,她和老宋都在商議著怎麼試探陳雙呢,她要是能鬆口,凱凱那邊就好辦了。
陳雙舒爾抬頭看著母親:"媽!你……你說啥呢?"
陳雙臉一紅,轉身回了房,她怎麼不知道母親的意思,此刻摸摸自己的臉,她都還跟做夢一樣呢。
……
第二天晨間,天微亮,縣城車站,一輛破舊的小型巴士上堆滿了行禮,歪歪扭扭的進站了。
接車的人有騎著腳踏車的,也有趕著牛車的,宋有糧伸著腦袋往人群裡擠。
也難怪,這青陽縣的車站就這麼一班車,趕不上點兒就得等第二天,附近幾個村子的遠行都得靠這輛破車。
宋有糧為了省錢,就在這破車站將就了一夜,晨間發現有些嗓子幹疼,還有些輕微的咳嗽。
眼看著那小客車的乘客陸陸續續的下車了,遠遠地就看見宋德凱那一米九多的身高,在人群中露出了顆腦袋。
嚴肅的面龐已因為軍訓導致面板略顯通紅,一對深邃的眸子帶著一絲正氣的冰寒,配上那一身軍裝,整個人看上去氣質出眾,淩厲逼人。
"凱凱,這裡……凱凱……"宋有糧趕緊揮手,宋德凱一眼從人群中認出了他父親,可是,那劍眉突然豎起,眼神充滿驚訝。
他單間掛著軍用登山包,另一隻手緊緊攥著一封信,此刻,宋德凱看見父親之後,手裡的信被他捏的快"碎了"。
"爸,你怎麼來了?小雙呢?"宋德凱來到宋有糧面前面容冷峻的問道,後頭那三個字,宋德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